“我就是啊。”他吐了一口烟,薄雾氤氲了那漂亮的五官,也模糊了如画的眉眼。“少爷有烟瘾,顾小姐不喜欢尼古丁。”侯秦在前座认真地说,一字一句,“少爷就一个月都没碰烟了。”“……”杜文瑾一怔。过了几秒他又笑,“这就不坏了?她们可没你这么傻。”侯秦发动起车,咕哝了声。“少爷肯忍一个月烟瘾,比那些别墅和衣服首饰值钱多了……是她们傻。”车开走了。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顾静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一点复杂而微怒的情绪。她没听见车里的对话,所以只犹豫了几秒,她就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拨出个电话去。她的经纪人percy的声音在对面响了起来。“顾?”“percy,”顾静眉眼发凉,“给我联系ant杂志的娱记,就说有爆料给他们。” 空旷的别墅里,刺耳的闹铃声骤然撕破了清晨的静寂。主卧内。柔软的大床上,被子里伸出一只指节分明且白皙漂亮的手,远看着都像是羊脂白玉雕起来的工艺品,还是能放进博物馆里展览的那种。然而,“工艺品”只是毫不怜惜地抓住了床头的复古色金属闹钟,闷回了被窝。又过了几秒,已经关掉的金属电子钟被从被子下扔到了铺着羊毛毯的地板上。露出被子的“工艺品”快速的缩了回去,它的主人在被子下闭着眼睛,纤长的眼睫抖了抖,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只可惜这可贵的平静持续了不到三秒,就被这间主卧东南方向那个探在墙角的扩音器再次打碎了——无比可怕而魔性的音乐,在整个主卧里震荡起来。许久之后,被子掀开,穿了件黑色丝质睡衣的年轻人狭着漂亮勾人的桃花眼,目光呆然,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和漂亮的锁骨,坐起身来。低血糖还起床气的杜文瑾阴森森地盯着那个扩音器,盯了几秒,发现没法用目光让它原地爆炸,只能带着低气压去床头翻。翻了一会儿,他手里多了一副耳塞。“……”睡眼惺忪的美人露出微呆的满足笑意,塞上耳塞,抱住被子滚回了被窝。吵噪的音乐于是也停了下来。半分钟后,主卧的门被人砰地一声从外面踹开。“杜、文、瑾!”来人望着床上被子下鼓鼓的一团,磨着牙,走上前,一把把薄被掀了。……二十分钟后,杜文瑾下了楼,意识清醒状态下,看见的第一个活物就是他的经纪人——sela小姐。“早安。”杜文瑾再自然不过地走到餐桌边,端起了温热的牛奶。“早、安?!”处于一点就炸边缘的sela恶狠狠地磨牙——“哪里早?哪里安?!——这都几点了?而且你又是为了什么跟顾静也掰了?!”“啧,这么暴躁。”杜文瑾似笑非笑地侧了下头,“sela小姐需要一枚早安吻安抚一下吗?”“别转移话题!”杜文瑾叹气:“起晚是因为昨天跟美人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分手是因为之后被顾影后发现,于是她把我踹了。”sela面无表情。“有生之年,我能从你嘴里听见一句正经话吗?”杜文瑾喝了一口牛奶,然后蹙了眉,漂亮的桃花眼里带上点嫌弃的情绪,望了一眼手里的杯子。“我能不喝这个吗?”“不能。”sela继续面无表情,“因为你矮。”“……”杜文瑾难得沉默了两秒,辩解,“179不算矮……而且四舍五入也180了。”sela冷笑:“那就喝到你不四舍五入也能180再说吧。”不想再讨论这个关系到男人尊严的问题,杜文瑾选择转移话题。“新剧开拍不是明天的事情吗?你今天来做什么?”“顾静昨晚联系我了。”sela说,“她表示没有其他要求,只想跟你再有一次分手晚餐。”“……分手晚餐?”擎着的杯子停在半空,杜文瑾微怔地望过去,嫣红的唇角残留一点乳白色的痕迹。站在那儿的人只穿了一套黑色的丝质睡衣,大片精致白皙的皮肤在领口露了出来,其余地方没有半点花纹式样,干干净净的,仿佛纤尘不染。与平素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相比,罕见地带着点懵懂的滞然。sela看得神色极不自在,她转开视线,轻咳了一声。只不过没等她放软语气,就听见那个方向一声谑弄的轻笑——“只听说过分手炮,原来还有分手晚餐?”sela:“……”“一个月了连人家手都没牵过,还分手炮——你确定你不会全程哑火?”放下空了的牛奶杯,杜文瑾笑道:“sela小姐,你这样毒舌下去,可是会嫁不出去的。”sela充耳未闻,面无表情:“餐厅我已经订过了,晚上让司机直接送你过去——这次处理好,再像之前宋娜那次一样,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杜文瑾原地行了个绅士礼:“遵命,sela小姐。”======当晚,“芷兰”海景餐厅。能在这里露面的客人,素来非富即贵,所以当侍者见了走进来的杜文瑾时,也只是平静淡定地把人引到了订好的位置上。杜文瑾有点意外地见到了已经等在那儿的顾静。“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