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江生又问道。
田明安说道:“这溪水就是它们的世界,以我们的目光来看,它们是困在方寸之间,但那何尝不是它们的天地?它们无忧无虑,为何不快乐呢?”
“你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快乐呢?”江生笑问道。
田明安愣了愣,说道:“可是,师尊也不是鱼,师尊为何觉得鱼儿不快乐呢?”
江生哈哈一笑:“不错,不错。”
“明安,你有自己的理念了。”
“明安,为师今日再教你一句,万物生灵,各有其法。我辈修行,在之本心。”
“何为心?道心、神识、理念、意志.通通都是你己心所化。明安,需勤拭己心啊。”
说罢,江生笑着回了道观,只留田明安怔在原地,出神的盯着那水中游鱼。
青玄观并未因林凡的出现就扰了宁静。
千二百里青屏山依旧是一片祥和,田明安每日诵读功课,时不时小狐狸白莹就来寻田明安玩耍。
江生对此也不在意。
时日就这么一点一点过去,终是在年末,有消息传来。
青玄观中,江生与徐潇分坐一席。
烹茶,品茶,下棋。
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犬牙交错,纠缠难分。
落下白子后,徐潇说道:“魏国那边,出了一桩大事。”
“哦?是何大事?”江生神情颇为淡然,落子断掉了徐潇的大龙。
“魏国昭平郡主在下嫁卫家时被人劫走了。”徐潇说着,又下一子,将白棋再次连成一片。
江生眉头微皱,不知是看棋局还是思索此事:“被劫走了,还真是有趣。”
“谁说不是呢,此事可是惹得魏皇颇为恼怒,发下了海捕文书去搜寻贼人。”徐潇说道。
“那这桩亲事就这么黄了?”江生问道。
徐潇摇了摇头:“并没有,魏皇另嫁昭宁郡主给卫家了。”
江生听了忍不住嗤笑一声:“可真是,一场闹剧。”
“确是如此。”徐潇附和着。
二人没有再多言,继续下棋,品茶。
一盘棋结束,徐潇开口道:“前些年,郑国的演武盛会,道长可知晓?”
江生点了点头。
徐潇继续说道:“那演武盛会弄得声势极大,郑、鲁、楚三国演武,出现了不少天骄。”
“眼下齐皇也想举行一次演武之会。”
“学郑国作甚?”江生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见郑皇能请来东海贵客,邀来鲁国楚国作伴,郑国声势大涨吧。”徐潇说道。
“所以齐皇也想弄个什么三国演武?”江生笑道。
徐潇不置可否:“是有这个意思,说是要与魏国、燕国、赵国来一次四国演武。”
江生轻笑一声:“四国演武?到底是演武还是会盟?”
“此番我来,也是奉了宗主的意思来问问道长的意思。”徐潇解释着。
江生了然了。
若是齐国要举行演武,那各宗各派必然是要派出自家弟子的。
整个齐国,紫府之境还有谁能比得上江生?
如果江生肯代表揽月宗或是青州出面,必然是稳操胜券的。
江生笑道:“贫道对这些不关心,青屏山很好。无论齐皇是要弄什么三国演武还是四国会盟,都与贫道没关系。”
“回去后我就对宗主传达道长的意思。”徐潇并不意外。
江生这清冷的性子向来不喜热闹。
若真是听闻什么演武大会就急冲冲的凑上去,那便不是江生了。
送走了徐潇之后,江生掐指算了算,终是觉得林凡之事似是蒙着一层迷雾似得,算不清楚。
此事看似匆匆,却总有些虎头蛇尾之感,好似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博弈。
也不知是魏国皇室慕家出了问题,还是那魏国大族卫家之中有了分歧。
阴谋算计也好,处心积虑也罢,都与江生无关。
人劫走了,林凡还活着,那就不用在乎其他了。
其中关窍,想必林凡自己都不知晓。
“林云轩,你寄存在我这的东西,还没捂热又要被你拿回去了。”
江生笑着,拂袖间飞上了云端。
青屏山巅,云海之上,江生盘坐调息。
周遭风动云涌,好似水起涟漪。
置身云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