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座之上,则是一套高大的冕服落于其上。
冕冠垂七旒,贯玉七颗,悬在上方。
虽然天落神君已经无踪,但这冕服好似还维持着其主人生前的模样,宽大的衣袖垂在座椅两侧,冠冕高悬,好似神君本尊还高坐神座之上一般。
“七旒冠冕玄章衣,这位天落神君生前也是一方冢宰,神威赫赫。”
“可惜万载之后,哎.”
张晴轻叹着,也不知是感慨这位天落神君,还是感慨自身。
“这套冕服有些意思。”
江生上下打量着冕服,忽得盯住了冕服:“有些不对劲。”
“这冕服上,是不是少了什么?”
张晴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缀玉!代表神君身份的缀玉和印章呢?”
想到方才广慧就是从这正殿里出来的,张晴的脸色阴沉下去:“广慧!”
而此时。
在遗府不知名的偏殿之中,那残破的纱帐下,一只灰蒙蒙的钵盂扣在地上,毫不起眼。
广慧盘坐钵盂之中,脸色突然殷红,随即喷出一口血来。
“噗!”
血喷在钵盂内壁之上,其上还附着着一丝丝电弧闪烁。
这口血喷出来,广慧的脸上的殷红消退,又成了苍白之色。
“咳咳.咳咳咳咳”
广慧剧烈咳嗽着,他的五脏六腑此刻火烧火燎一般,好似全部错位,连带法力运转都出现了岔子。
一枚棕红色丹药自袖中滑落出来,广慧服下丹药之后开始调息运功。
几息之后,其脸色才有所好转。
感知着体内残存的电弧和脏腑之间的雷火灼烧之痛,广慧缓缓呼出一口气。
“灵渊的风法雷法,不比他的剑法弱!”
“可是,他为何留手?”
广慧可以肯定,江生是留手了的。
虽说如果江生不留手,他也能跑,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到时候不休养个几年时间都难以好转。
可如今,他有大金禅寺的丹药相助,调息恢复个几日,就能有个八成战力。
江生为何不下死手?
“劫数已起,释家玄门但凡有机会必然是要争锋较量。”
“如今江生故作声势,却暗中留手,那说明小僧我还有用。”
思索着前因后果,广慧轻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道长,眼下可如何是好?”
张晴望着缺失了东西的冕服,有些无奈的叹气。
江生倒是依旧维持着平静,沉吟片刻说道:“在正殿之中找找看,这里面绝对不止那一样东西。”
张晴点点头,纵身飞起来到那神座前,看着高大的冕服,秀眉轻蹙,似乎在思索什么一样。
“道长。”
“嗯?”
江生看向张晴,只见张晴悬在那神座冕服之前,一双眼睛中满是惊艳的神采。
“道长,你们蓬莱,会以何种东西证明身份?”
江生回道:“玉碟、令牌、印信.”
张晴继而笑道:“我总算是发现这地方的不对劲了。”
江生微微皱眉,只听张晴继续说道:“道长你还记得那前殿?”
“若是把那前殿缩小一些,是不是像极了凡俗的官衙?”
江生回忆着前殿的宝座桌案,两侧的玉柱和那残存的东西,缓缓点了点头。
张晴又说道:“道长,何为仙道,何为神道?”
江生沉声道:“仙道飘渺,神道浩然,一求超脱,一归天道,各有不同。”
所谓仙道,就是如今玄门正统,求得是真我,走超脱之道。
天命在我非我,我亦是我。
神通境界皆是苦修得来,与外力无关。
无论身处何地,其神通法力不受束缚,可肆意遨游虚空万界。
而神道,求得则是天道,走得是天命既定。
尊天道,行天命,受世间香火,威严浩然。
神道修行一在自身,二在天道加持。
与仙道全靠自身不同,神道一旦没了天道加持,那必然是境界掉落,位格不存。
因此神道修行者不会轻易离开本界避免境界掉落,本尊也不会轻易离开神府,在外多以化身为主。
神道大昌的世界,其世界意志必然是显化的。
天道主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