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也想睁只眼闭只眼,但转念一想,应该支持你们的工作才对,要是涉及到松晟的员工,想来公关部都会按规矩办事。]
公关部那两人先前气焰很高,
可这时小半天说不出话来。
打压初来乍到的服务商,他们趾高气昂惯了,可以操作得游刃有余。
但让他们去追责公司内的高管,一个两个的都比他们权力高背景硬,这不是让公关部找死?
这还不如给他们发几根麻绳,把自己吊上去还痛快一点。
而且,这是他们自己掀起来的风波,即便想甩锅给戚述,高管们个个都是人精,矛头根本不会转移。
张宏铭道:“戚总,推进下去我们有难处。”
戚述回复得非常快,没给他们余地:[你们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有人会不理解吗?发的书面陈述都把我说动了。]
这下把张宏铭钉死在始作俑者的位置上,他提的质疑,他写的邮件,推给谁都没用。
杨牧川幸灾乐祸,觉得这出戏非常精彩,乐意在火上多倒点油。
“我也支持,公关部下了决心要清理门户,那就别在这儿耗着了,回办公室看录像吧。”
慢悠悠地说完,他打趣:“你们要是抓到了熟面孔,直接把人留下来一起加班啊。”
张宏铭的领导面红耳赤,用力地拍了下桌子:“都过了多少天了,录像还完整吗?”
“绝对比你紧咬江总监的逻辑更齐全吧。”助理阴阳怪气。
被提到的江知羽端坐在屋内角落,随着这场闹剧的起落,脊背始终挺直,目光已然落在桌面。
整个人看起来稳稳当当,气质清冷矜贵,他一直没有讲话,不过仔细看的话,他持笔的右手用力到骨节略微泛白。
那领导起身:“我要走了,没空去等这监控上传邮箱,你们都是一伙的,不和你们掰扯。”
“您且慢。”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主持跟着站起来,连忙作势要阻拦。
就在这个节点,主持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不由地惊讶:“戚总,您来了?”
这句话匆忙砸在屋内,大家猛地回过神来。
没人再关注张宏铭他们的吵闹,连领导也顾不上撒泼离场,氛围忽地安静了下来,到了一种呼吸都止住的程度。
包括江知羽也是,下意识地就朝门口看去。
那是一张他绝对不会混淆的脸。
对方前不久还与自己耳鬓厮磨,在最隐秘的地方落下过目光、指痕和体温。
他们不交换过去,也不拥有未来,却在此时此刻,这道屏障在无形中被打碎成了粉末。
划出来的界限被彻底越了过去,再也无法倒退回到原位。
江知羽没来得及防备,属于alfred的壳子被强行撕开,完整地显露出戚述的面目。
这身皮囊光鲜亮丽,看起来遥不可及,但对于江知羽来说,连西装下的触感都无比清晰。
不对,这能被称之为清晰吗?
当时自己不识姓名,对于一段关系而言,两人或许都算不上有真实的贴近。
钢笔的笔尖悄然划破纸面,全场齐齐望着门口的男人。
江知羽颤了颤眼睫,看着黑色墨水染过纯白书页,意识到戚述的目光轻轻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那道视线覆盖自己的刹那,江知羽暗自咬住牙齿,生硬且故意地与之错开了。
其实他还想要缩成团,躲到比角落更黑暗、更不为人所知地方。
但江知羽生生地克制住了,就在他们对峙的两三秒里,戚述收回了视线。
随即,在江知羽的余光里,自己的枕边人坐在了最中间的空位上。
“怕二位等不及了,我来给你们送录像。”戚述抬起眼,漫不经心地拿出硬盘。
他靠在椅背上,这把重要的椅子哪怕他不在,也没有人去占位,而戚述俨然对此感到稀松寻常。
继而他做了个递出的示意,张宏铭不敢不接,活脱脱一个拜高踩低的狗腿样。
如今低头也晚了,不过张宏铭见风使舵。
“哎呀,这事儿被我搞得太不地道了,江总监真的是对不住。”他说鞠躬就鞠躬。
“硬盘都没打开呢,你就准备跪了,合着知道这盆水有多脏?”戚述替江知羽接话,没有礼节性地让这人下台阶。
领导说:“咱们误会大了,江老师莫名其妙消失那么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