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咱们被投诉了怎么办?”
另一位主讲调侃八卦:“他今年算是在业内金榜题名,下了圆满的一步棋。人生三大喜,他乡遇故知就不提了,也不知道他猴年马月可以洞房花烛啊?”
话音落下,江知羽幸灾乐祸地笑。
戚述道:“帮我记一下这个电台叫什么名字,我回头就投诉他们造谣。”
江知羽安慰:“蒋董都快提你做合伙人了,这也算是状元高中吧,你不要和大家谦虚。”
“我的意思是我结婚不会拖到那么久。”戚述淡淡回答。
说完,他还盯着江知羽:“你不会让他们笑话我的对吧?等下我给广播写信的时候,能把喜帖一起发过去么?”
字里行间全是心机,江知羽撑住额头,语气狡黠地与他开玩笑。
“你想用ppt搓一个帖子出来,我可以当没看见,就是你小心明天收到律师函被我爸说造谣。”
戚述今年中秋千里迢迢寄了月饼过去,或许是老丈人不愿意贴国际运费,又或许被江知羽劝住,横竖自己的礼物没有被退货。
这时,戚述跟着不着调:“吃人嘴短,我送他的雪茄都该抽完了,他不能不认这门亲事。”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路过最初乌龙的酒店,戚述默默踩了脚油门。
看着那片景色,江知羽忽地说:“如果之前我喝多了,但没走错房间……”
没让他有任何其他构想,戚述接话:“那
么我们很快地换个地方碰见(),?げ?屏拏??彧11()_[()]11『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会清醒地来找你,从私下的第一句就毫无保留。”
江知羽怔了下,饶有兴趣地问:“你准备怎么搭讪?”
戚述开口道:“江老师,那晚的酒感很涩,你没出场就一点也不值得回味。”
他们夜里牵手回家,白天偶尔有工作碰面,互相落落大方,在众人面前握手和交谈,情愫在暗里交换的眼神之间。
尽管身体克制着斯文体面,心里的距离早已分不清界限,偶尔他们也会在不经意间漏出破绽。
比如会议散场,服务商总是忙着整理材料,戚述以往行色匆匆,但只要江知羽在,他就会慢半拍地等在走廊。
再比如论坛中场休息,戚述请团队喝拿铁,所有人拿到了同一个种类,都是江知羽惯常的口味。
还有时候,两人在公事上守着立场规矩,商业切磋难免产生一些争执。
戚述做谈判向来强势,不知不觉已然学会了以退为进,因为他了解这招对江知羽管用。
而江知羽以往总是圆滑示人,也已经被锻炼得愿意展露锋芒,为自身利益做出更多争取,他很明白戚述不会介意。
工作性质导致出差频繁,发消息打语音不够聊以慰藉,他们学会了在夜里写信消遣。
用文字描摹心事,寄的时候盖上戳,如此大概尝试过五六次,也不确定多久能寄到对方手上。
这样的过程很新鲜,思念突然有了具体字样,内容不过是只言片语,一直寄不到也没有遗憾。
因为他们哪怕兜兜转转,也会尽快栖息在彼此身边,重要的话语应该贴在耳边诉说。
有个火烧云格外浓烈的黄昏,江知羽率先收到第一封信件了。
他凑巧下班回家,遇到电梯例行保养,物业抱歉地让他稍等片刻。
五楼的高度其实走走也方便,江知羽踌躇了一下,就接到戚述的电话。
“到哪里了?我刚做好饭,用不用来接你?”
江知羽道:“我在一楼,电梯在排查问题。”
“好,我等你。”戚述说,“不着急上来。”
挂断电话,江知羽看到邮递员过来送报纸,除此之外还多了别的东西。
问清楚地址和姓名,他表示就是自己。
不过,值得诧异的是信件并非近期寄出,从标注上看,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
戚述落笔的时候在西雅图,信封印着太空针塔的图案,主题是写给未来。
不少旅游城市的邮局都有类似概念,大概是戚述百无聊赖去附近散步,就一时兴起地试了下。
彼时两人尚且隔着窗户纸,若非误打误撞,抵达的时机恰好,江知羽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戚述曾经还做过这个。
他完全猜不到对方会写些什么,怔愣着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撕开胶水,打开却是戚述摘抄了一首现代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