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气,这才过门半月便怀上了,一家人把你当宝贝似的,你是积了几辈子德啊。”
她与裴沐珊一样出身优渥,丈夫却远远不及燕少陵恩爱体贴。
裴沐珊被她说的面颊红彤彤的,继续搂着徐云栖,“得多亏了嫂嫂。”
徐云栖指点迷津后,当日夜里夫妻二人便顺顺利利同房了,那燕少陵还真是头虎豹,一日夜里能来上两三回,裴沐珊都被他折腾得散了架。
如今算算日子,该是第一回夜里怀上的,不是徐云栖功劳又是谁的。
老夫人与熙王妃不知里情,徐云栖笑而不语。
文如玉自然少不了一番羡慕,只是目光落在徐云栖面颊上时登时便歇了火。
她倒忘了还有个徐云栖,徐云栖与裴沐珩成婚一年有余,至今肚子没消息,心里不知急成什么样,老夫人也是看出端倪,按捺住喜悦并未表现得过于明显。
熙王妃已经激动得落下了泪,“怀上了好,是一件大喜事”高兴过后,涌上来的反而绵绵无尽的难过。
这大约是老天爷给她和珩儿的惩罚吧,惩罚他们过去怠慢了云栖。
熙王妃的泪有些止不住,“瞧我,真的是高兴坏了。”
大家看破不说破。
文如玉怕徐云栖心里难受,寻了个借口拉着她出了东次间,留下熙王妃和老夫人陪着裴沐珊。
徐云栖跟着她迈出正堂,来到西面的厢房,二人隔着围炉烤火。
文如玉见徐云栖一脸温淡如水,轻声劝她,“你别急,心里也别不高兴,这种事水到渠成最好。”
徐云栖顿时哭笑不得,
“我没有不高兴。”
文如玉一脸你别装的模样,“我也是过来人,起先也急,后来放宽心了,孩子就来了。”
徐云栖也不与她解释,笑融融道,“好。”
“对了,忘了告诉你,上次过后,我爹爹狠狠教训了那混账,他最近老实了,乖乖待在府上教女儿习书,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文如玉很解气。
“范太医给他把过脉,开了两个方子,若他安分我便跟他过下去,若是不安分,我就耗着等他死。”
徐云栖忧心忡忡看着她,“你为什么不与他和离呢?耗着他何不是耗了自己?”
文如玉脸色漠漠,“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我岂能让贤?让他再和和美美娶一房妻生几个孩子?他做梦!成国公府的一切只能是我和我女儿的。”
“再说了,和离了我女儿怎么办?带着她们回文府,家里有哥哥嫂嫂,终究是寄人篱下,再改嫁,呸,谁又会真心待她们?”
提到两个孩子,徐云栖没有任何反驳的立场了,
“这么一来,对孩子自然是最好的,就是苦了你。”徐云栖眉梢里徜徉一抹淡淡的忧伤。
当年母亲章氏离开后,她何尝不恨,直到慢慢长大她才无比庆幸章氏的选择。
比起陪着她受苦,她更希望母亲有自己的家,她们都不必成为彼此的负担。
文如玉将泪一拂,语气坚决,“不,我不觉得委屈,姓成的再混账,也终究是她们亲爹,亲爹总比外人要好,只要她们好,我就不委屈。”
徐云栖垂下眸,半晌没有做声。
午膳过后,熙王妃带着徐云栖告辞。
回来的路上熙王妃也想开了,儿子自作自受,迟些要孩子也无妨,女儿怀孕是好事,府上老二媳妇怀着孩子也是好事,将心比心,燕家对女儿的好她看在眼里,颇有些惭愧,于是便吩咐晚膳摆在花厅,给李萱妍怀胎热闹热闹。
裴沐珩于酉时三刻回府,这个时候天色刚暗下来,下马照旧先去锦和堂请安,穿过垂花门,东侧的花厅处灯火煌煌,语笑暄叠,似有宴席。
兴许徐云栖也在,裴沐珩抬步迈过去。
正要踏上台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
“夫君,快来扶我”
裴沐珩猛地回过头。
这一声“夫君”又娇又脆,若是从徐云栖嗓子里唤出来,不知该多好听。
裴沐景搀着怀孕的妻子小心翼翼从裴沐珩身侧路过,见他杵着不动,出声问,
“三弟,你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