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则新闻里的大桥规划,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而他会找到一个最好的规划。
然后建下一个独一无二的坐标。
池雪焰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霎时想起那段始终铭刻在记忆里的对白。
他笑着问:“所以,你要变成道貌岸然的资本家了?”
恰好对白的另一个主角,也一字不差地记得那句回答。
“对。”贺桥扬了扬眉,手臂揽过他的腰际,“很会哄人的牙医。”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台风夜的便利店。
他们一起亲眼目睹了一种被扭转的命运。
那段命运划起船桨,掉头驶向新生的对岸,推开的波纹飘荡到了此今,正附着在他们脚下的桥身上。
模糊隐约的笑意逸散在海浪声中。
视野里海潮肆虐,并肩伫立在望不见海水尽头的桥畔,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契合的两个人。
唯一的区别在于,这次冒险后,没有两瓶冰冰凉凉的饮料作为战利品。
而池雪焰想要战利品。
所以被黑色毛呢大衣环绕着的他,忽然倾身附到爱人耳边,轻声道:“我想穿你的大衣。”
贺桥轻轻颔首,问道:“为什么?”
他已经穿过几次池雪焰的外套,对方却从来没有穿过他的大衣。
闻言,池雪焰笑了,声音里蕴着一种特殊的情绪:“因为,我在想现在最适合做的事。”
贺桥清晰地记得,这是他第三次说起类似的话。
第一次是在一同做出了要结婚的决定之后,坐在新买的跑车里,池雪焰说该去体会规则的分量,所以干脆利落地签了互不干涉的婚前协议。
第二次是在便利店的对面,隔绝了风雨的伞下,池雪焰让他猜,却没有公布正确答案。
这是第三次。
池雪焰没有再让他猜,也依然没有公布正确答案。
唯有那个隐藏着秘密的句子,与温热的呼吸一起拂过贺桥的耳畔。
池雪焰没有告诉他这一刻最适合做什么。
他只是低声说:“我穿的时候,一定会把它弄皱的。”
原本冷冽的海风里似乎涌起了潮湿的热意。
迷离的夜色里,他微微扬起脸,越过黑沉沉的衣领望着贺桥,目光极亮,明媚而深邃。
像藏了一种陌生的漩涡,带着欲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