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她,也都做给她看了。
刚才他抱着她,与其说是想要带她走,更多的是在靠着她站稳。
现在她一避开,甚至还推了他一下,虽然力气不大,但便如压死巨龙的最后一根草。
北庭雪身子不稳,踉跄一下,胸膛内气血翻涌。
他望向龙湘,看到龙湘瞳孔收缩,显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们相处过那么久,彼此那么了解,怎会不知他如今什么状态。
身为北庭太子,他必然不想在离火的人面前失了体面,他朝龙湘伸出手,希望她能握住他的手,两人就此离开。
这是他最后一点力气。
他没有追究什么欺骗,他承认她的地位,解释他的行为,蔑视所谓的命定之人。
这已经是完全不属于他的宽容。
但他不觉得这宽容有何不妥。
毕竟在她之前,从来没有人会在以为他昏迷不醒,完全听不见的时候,还安慰睡梦不安的他。
她告诉他没事的,不会让他死的,宽慰他好好睡觉。
她肯定有所图,至今北庭雪也不知龙湘所图为何,但所有人都对他有所图。
相较之下,这群人之中,她反而是最值得宽容的那个。
只要她现在握住他的手,跟他离开这里,他可以为她改变所有计划。
可龙湘没有。
她顿了顿,甚至
又往后退了一步。
“许我为妻。”龙湘红了眼睛,仿佛喜极而泣,“可我被赶出北庭的时候,王后分明说太子殿下是答应和她举办合籍大典,才着手开始准备的。”
她指了指越拂玲,一副翻身了的样子:“那定然是他们合起伙来骗我的,他们居然还赶我走,殿下不知我离开的时候有多伤心,我当然不想走,也想和殿下回去。”
明明嘴上在亲近他,可肢体动作上,龙湘离北庭雪越来越远。
反而是越拂玲越走越近。
“殿下怎么了?”她都看出北庭雪的不对劲来,警觉道,“殿下是不是身体不适?”
她快步上前,想接住摇摇欲坠的北庭雪,北庭雪强撑着将她拂开,又去看龙湘。
是他没有第一时间解释清楚,让她误以为他要和别人成婚,她才就这么走了。
她很伤心,也不想离开,是想和他回去的。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至少她是这么说的。
至少她是这么说的。
龙湘无视北庭雪的眼神波动和身体状况,径自道:“他们骗我,又逼我发下血誓代嫁,替他们背黑锅,殿下快帮我惩罚他们。”
北庭雪已经站都要站不住了。
可龙湘没有过来,甚至还要他再帮她惩罚别人,一副终于翻身之后急于报复的丑陋嘴脸。
北庭雪还真的望向另外两人。
越拂玲都看不下去了:“别胡闹了,太子殿下只喝了我一碗血,撑到现在已是难得,你如何还能这样要求他?”
“你怕了?”龙湘斜眼过去,背台词,“怕就对了,你总算有一个地方比不过我。”
“我从未想过与你比什么,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太子殿下的身体最重要。”
北庭雪一旦倒下就更不能去救越舟了。
越拂玲立刻咬破了手指要给他喝血,龙湘阖了阖眼,非常厌恶继续表演下去。
以前她表演起来没压力的,相当自如。
可现在被北庭雪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到了嘴边的话实在有些说不出来。
他眉眼疲倦,长睫颤动,如同被拉进闹剧之中的纯洁神明,那样无辜被动,格格不入。
她想,算了。
就顺着女主这句话结束好了。
龙湘抿抿唇,像是被提醒一样,盯着越拂玲冒血的手指。
“是了……你们才是命定之人,他喝了你的血,他怎么可以喝你的血呢。”
像是不敢看到自己与越拂玲的差距,无法接受天道命定横亘其中一样,龙湘转身就跑。
凡人之于天道渺小如蝼蚁,修士也没什么不同。
天注定他们才是一对,哪怕北庭雪现在走向她,也不代表后面会如何。
人与天斗不可能真的其乐无穷,只能是被压着打。
如果北庭雪没喝过越拂玲的血,作为女配她还可以自己骗自己。
但喝过了,尝试过不同,更能体会到
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