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答:“可以呀,圆的是肉包,三角形是豆沙包,可能有点凉了,你……”
……呃?
声音戛然而止,花眠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下一秒对视上一双含着温和笑意的眼,和昨天晚上隔着层层人群与她对视上时一样,唇角微微上扬的模样……万千少女拜倒在这笑容之下。
是白颐。
原本放松地甩来甩去的双腿猛地僵硬,灵魂出窍
一般看着那个虽然算和她同一剧组工作然而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大明星认真从她手里的袋子里挑出个豆沙包,咬了一口。
花眠:“……”
被直愣愣的目光盯着,白颐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清晰了些,他弯下腰,张开手在她呆滞的脸前挥舞了下:“谢啦,早上五点半就开工了,我助理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差点没饿死我。”
花眠持续一脸呆滞。
白颐没有得到回答,但却像是心情很好一样,这时候从道具车后传来寻找他的声音,他应了声,眼睛却是盯着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呆的小姑娘,片刻,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老白,你跑道具车后面干嘛去了……咦,哪来的包子?”
“我去找东西啊,你管我哪来的包子。”
“找什么东西你让美术组找啊,劳烦你亲自动手?”
“……私人物品。”
轻描淡写的对话从道具车后面传来。
花眠沉默了下,在白颐提到“私人物品”四个字时莫名其妙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当道具车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这才从雕像状解冻似的动了动,默默地爬回道具车一大堆道具里,然后在黑暗的道具车内众多纸箱后,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砰”地一下拉上车门。
………………世界清净了。
缩在道具车深处的一张“花眠专用”小板凳上,花眠手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这一早上,尽发发生了些什么事来着?
她抬起手,无意识地蹭了蹭自己的唇角。
“……”
对她来说,加起来怕是够拍一集《世界奇妙物语》来着。
唯一令人烦恼的是,服装组的王哥并没有因为那晚当众拒绝而退缩,反而更频繁地凑上来,每次见到花眠都会掏出一颗糖或者小零食——
花眠拒绝过几次发现不仅没用这人还变本加厉后,只好咬着牙学乖说“谢谢”,然后安静地接过那些东西。
被王哥这么一闹,加上心情莫名不佳,于是非必要的时候,花眠更不高兴离开道具车了——
以前没事她好歹还站在旁边看着拍拍戏什么的,有道具问题及时就上了;
现在她就在道具车里躲着等苏宴来叫,一来二去,监制和导演都不耐烦了,把她叫去骂了一顿,骂着骂着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自己又骂不下去,叹了口气把她打发走……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大概过了七天。
都说七日一轮回,花眠则用七天来努力学习回到曾经她熟悉的节奏中去——
试图忘记她曾经也可以站在一个异性的面前,因为他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发出“噗嗤”的笑声;
试图忘记在某个深夜,她认真地举着手机,给身后的人看手机上的淘宝界面,那个人弯着腰,问她这是不是现世藏宝阁或者宝库;
试图忘记她曾经拥有过一个真的金元宝;
试图忘记她曾经遇见过一个人——
他说。
花眠的名字的意思是,“月夜花下,与花同眠”,是个安静至极致的名字。
……
第七日。
晚上收工的时候空气之中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花眠抱着道具箱回道具车上时,天空飘落了软绵绵的鹅毛大雪。
今年的初雪。
花眠抱着纸箱子呆呆地仰着头望着天空,一片雪花飘落在她眼里,她被冻得一哆嗦,突然想到某个少女漫画里提起过“初雪之下许愿能够实现”的传说……脚下的步子一顿,花眠的表情定格在了一个呆滞的模样上——
【希望,能变得有勇气一点。】
花眠认认真真地许愿,直到身后传来其他小伙伴的脚步声,她猛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这样的行为有点傻,连忙抱紧了手中的纸箱劝自己不要多想,然后爬回了道具车上。
也许是跟一言不合就奇怪的许愿有关,晚上,花眠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