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
“我输了。”
永安帝听到这三个字,微微松了口气,他知道,一场原本应该血流成河的内战,可以消弭于无形。
他朗声对底下那些私兵说道:
“诸位秦州的儿郎,你们都是大安国的子民,都是朕的子民,今日你们夜闯禁宫,乃是因为受了清宁长公主蒙蔽,若此时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朕可既往不咎!”
“等此事之后,若有愿意继续从军、保家卫国的有志之士,朕可允许诸位去镇北王、定国公或者镇国公麾下参军,若是立下战功,朕依旧有封赏!”
“诸位,战士们的刀,应该对准敌人,对准匪寇,对准蛮夷,而不是对准自己的同袍兄弟,你们血气方刚、年轻气盛,也应该在适合的地方,发挥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在这样的争斗中,沦为罪人!”
一旁的郑公公非常大声的将永安帝的话,转述给这些士兵们听。
在寂静的夜里,郑公公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非常清晰,也让秦州那些私兵明白了,什么是大局已定。
长公主都认输了,他们这些追随长公主的人,还能怎么办呢?
此时投降,即可免罪,还能继续投效军中,保家卫国,又何乐而不为?
渐渐地,有私兵慢慢地放下武器。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随后越来越多。
正如永安帝所言,他们这些人都是因为长公主的一念之差,才参与这场谋反,要问他们本身有什么想法,可能谁也说不出来。
都是一群被动参与进来的人罢了,能无罪的活着,谁不想呢?
郑杰和三皇子领着兵马就在旁边盯着,若是有人放下武器不再反抗,便派人去将地上的武器收缴起来。
没了武器,那些私兵的战斗力便下降了一大截,再也不是禁军的对手,更别提还有三皇子他们手下的兵马。
私兵统领赵大山见大势已去,颓然的叹了口气,也扔下了武器。
现场诡异而和谐。
明明是数万人聚在一起的大场面,开始的时候声势浩大,杀声震天,结束的时候却悄无声息,安静落幕。
想象中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都没有发生。
这场宫变,就这么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在永安帝的示意下,三皇子带着几个人上前来抓清宁长公主,他先是朝着清宁长公主拱拱手:
“姑姑,得罪了。”
说话间,便让手下的人上前,将清宁长公主给绑了起来。
清宁长公主一身锦衣华服,特地装扮的很隆重,原本是为了摘取胜利的果实,却没想到如此一败涂地。
她没有再反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平静地接受了成王败寇这个事实。
永安帝见状,吩咐道:
“阿舒,你去一趟凤栖宫吧,告诉皇后,一切都结束了。”
“是,陛下。”沈忆舒福了福身,带着红玉和绿柳,朝着凤栖宫走去。
今夜的月色明亮,照亮了宫中的道路。
沈忆舒的心情也一阵舒畅。
一切都结束了。
到了凤栖宫,外面看守的是穿着禁军服饰的暗卫,为首的正是夜七。
他昔日承蒙沈忆舒救命之恩,对这个医术高明的公主自然是万分感激,在得知勤政殿一切都结束之后,他将沈忆舒放了进去,自己则带着暗卫兄弟们离开了。
毕竟,长公主认输,如今已经被抓进了天牢,这凤栖宫也没什么好看守的了。
沈忆舒推门而入,却见殿中不见丝毫紧张焦虑之色,反而言笑晏晏,看起来很是欢乐——
郑贵妃和刘淑妃脸上被贴了很多纸条,纸条上写着“输”字。
至于皇后娘娘和曹嫔,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见过各位娘娘。”沈忆舒行礼的声音让众人从麻将氛围中惊醒。
皇后一看到沈忆舒,顿时欣喜不已:
“阿舒你来了,勤政殿那边出结果了,是吗?”
“是,长公主已经伏法,如今被押往天牢,叛军感念陛下恩德,弃械投降。”沈忆舒三言两语说完结果,“陛下让我来告知各位娘娘一声,说是宫里安全了。”
曹嫔闻言,当即笑道:
“既然安全了,那臣妾也可以回自己宫里去了。”
“别动!”郑贵妃当即阻止,“赢了就想跑?不许走,来继续玩儿,我就不信我今天一把都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