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你是真迟钝,还是在逃避问题?”
“……”
课间路过走廊纪律板,打眼一瞟,高二八班本月纪律分已经挂零,原因是这几天被扣了大量课间打闹的分。
校规要求严抓课间打闹,但九中大环境如此,抓也抓不过来,所以执勤生一般都会主动忽略这项。
林晃回忆着,这两天似乎确实总见邵明曜在后门转悠。
难道真生气了?为什么?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没想到什么生气的可能,转过头就把事抛在了脑后。
晚自习,包乐天突然大驾光临,抓着一张名单吼道:“下午第二节课睡觉和玩手机的,都给我出来!”
点一个起立一个,最后全班都站了起来,浩浩荡荡地往教务处去,屋里塞不下的就站在走廊上,一起挨骂。
林晃靠着墙溜号,钱佳跑过来吃瓜:“包乐天找邵明曜喝茶了,让他帮忙正一正校风。这不,下午第二节是高三一班体育课,邵明曜路过咱班,抓个正着。”
林晃“哦”了一声。
好学生听老师的话,正常。
钱佳恨他油盐不进,“隔壁七班和咱们明明一个德性,他们怎么平安无事?”
林晃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果然,钱佳继续道:“你到底怎么惹他了?咱全班可都跟着你遭殃呢。”
遭殃?
林晃抬眼一扫,屋里屋外的人各自神游,魏康鸿挨训十分钟嗑了一裤兜瓜子皮。
他不耐烦地垂下眼,“别绑架我。”
但回去路上他还是花了点脑细胞,又在记忆里死命刨了一通,终于扒拉出点蛛丝马迹。
不会是因为那句“烦”吧。
陈亦司在电话里惊讶得掉了筷子,“你当面对他说烦?用嘴说的?”
“嗯。”
“出息啊崽子,能开口表达对别人的情绪了。”
“这是重点吗?”林晃躁乱地掰了两下手指,“他太烦,别人烦不过他。”
陈亦司乐了半天,“你结着人家的旧仇,又新欠了解围的情分,确实不应该这个态度。”
林晃辩解:“洗衣机一共花了两百八十五。”
陈亦司说:“不贵。”
林晃默了一会儿,“算错了,是两百八十八。”
“你那洗衣机迟早得换,早换早享受。”陈亦司安慰道:“小事,气也气不了几天。再说,人家也没特意针对你,实在不行你就哄哄去。”
“不会哄。”林晃皱眉,琢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摆烂了,“随便吧。”
挂电话回教室,路过厕所,又退回几步。
“邵明曜就是恨他。”
“那郑浩挨的揍怎么算?”
“傻啊,邵明曜跟咱们能一样吗,那是要读外国清华的人,人家大学重视综合素质,他怎么可能搞霸凌那一套。”
“哥,那不叫外国清华,那是哈佛剑桥。”
“管他的,反正是郑浩自己犯蠢。方威刚才拍板了,我们怎么弄人无所谓,但不能明着去拉邵明曜,懂?”
林晃:“……”
晚上,陈亦司罕见地在一天之内接到了林晃的第二个电话。
听完始末,他一哂,“那咱索性就不做人了,直接把邵明曜打服,换你当老大,一劳永逸。”
林晃抬头看了眼院墙外的老树,“还有别的法子吗?”
他怕打完,明年邵明曜也不结果了。
电话那头响起嗵嗵嗵揍沙包的声音,听得林晃手痒,在空中虚握了两下拳,补充道:“不想打架,我就消消停停混到毕业,反正高考之后就回家管店了。”
“就是懒,就想继续狐假虎威呗。”陈亦司秒懂他,“那你先修复和老虎的关系,让别人觉得你虎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