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感,反而如释重负。
真要说心里忐忑,倒也有那么一点。
怕某人生气。
但还是自首了,毕竟一开始就这么计划的。
他又多听了一会儿电话里头的动静才开口。
“邵明曜。”
“嗯?”
“跟你说个事。”
“说。”
林晃从地上随手捡了个光秃秃的冰棍杆。
“我这次也改了。”他划拉着地上的沙子,“上次改了百分之四十,这次改了……百分之七十五吧。”
电话里沉默了好半天。
“在哪?”邵明曜语气严肃下来。
“是四中的,王金浩。上次坡街上也是他,他偷听到你爸和你吵架了。”
“……我问你在哪?受没受伤?”
“九中传遍了吧。你难受吗,邵明曜。”
“操,我问你在哪?”
“分片派出所。”林晃顿了下,“我自首的,控制了,没打坏,笔录做完了。”
“他没打坏,你呢?”
“传开也无所谓,闲话也就一阵。”
“闭嘴。”邵明曜沉声道:“找地方坐着别动,我过去。”
林晃原地在马路牙子上坐下。
他确实不是邵明曜以为的蝴蝶,而是一头会偷偷去撕裂猎物的凶兽。
邵明曜非要擦掉他们之间划好的道道,就得看清这一点。
电话没挂,话筒里是跑步带起的飒飒风声,林晃垂眸听了一会儿,喉头动了又动。
邵明曜已经在路上了。
但无所谓。
他还是把嘴边上那句话说了出来。
“警察让人来领。”
“你能来吗,邵明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