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江村长跳下马车,指了指前方那座巨大的建筑。
“大人快看,那就是从天而降的大庙。”
“嘶……这是啥东西?”
包括陈县令在内的官差俱都吓了一跳,有几个衙役急忙打着火把上前查探。
夜色下的锅盖犹如一座城堡。
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高达五六丈,直径更是超过了百丈,说它是庙宇都小了!
“这墙壁好像是铝制的。”
第五名观察了半天,得出结论。
陈昌盛用石头敲击了半天,猜测道:“墙壁的厚度怕是有三尺,坚如城墙啊!”
“里面有人吗?”
第五名扯着嗓子问,“我们是县衙的。”
毫无任何回应,也不知道被困在里面的人是死了还是听不到声音?
朱任侠带着村民赶到,施礼相见:“县太爷,我们也想救人,只是此物太大,我们全村人都无能为力。”
朱任侠朝陈县令施了个礼,一脸无奈。
陈昌盛也没把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吩咐道:“集结村民,听本县指挥。”
朱任侠撒谎不打草稿:“家里有灯笼的都跟着来了。”
陈县令和第五名商量了许久,还真让他们想出来一个办法。
“挖地道进去救人。”
第五名派了十几个差役进村搜集锄头、铁锹等农具。
江村长不敢违抗,便让江二虎带路。
差役们挨家挨户的砸门,花了一个时辰,总算从江家村搜集了五六十把农具。
“开挖!”
陈昌盛挺着肚子,焦急的下令。
“都过来帮忙。”
第五名朝江村长挥手,“倘若田公子出了意外,你们江家村责无旁贷!”
在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下,五六十个差役齐上阵。
用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挖出了一条深两米宽一米的坑道。
陈昌盛喜出望外:“快、快、快……进去几个人看看,田公子是否还活着?”
这一刻,朱任侠和村民们都有些紧张。
三天三夜的时间,不知道田胖子他们是否还活着?
就在这时,刚刚洗完澡,手持易拉罐的朱长安出现在了箱子前。
“想要救人,没门!”
朱长安冷笑一声,把手伸进箱子,使劲向下压了压锅盖。
土地在锅盖的边缘下如同豆腐,立刻被深深地嵌入了泥土之中。
而在县衙官差的眼里,庙宇发出巨大的呼啸声,平白无故的向下深埋了将近一丈,把他们刚刚挖好的地道完全堵死。
陈县令被吓得魂飞魄散,抱头躲藏。
三班衙役也吓得做了鸟兽散,一窝蜂的四散逃命。
许久之后,见没了动静,众人这才聚拢商议。
第五名摇头叹息:“看来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为,我们还是等着知府大人来了再做定夺。”
陈昌盛被吓破了胆,愁眉苦脸的道:“只能如此了。”
县衙的人就地扎营休息,村民们各自回家睡觉,箱子里的世界逐渐归于宁静。
看到箱子里安静下来,朱长安上床午休。
睡了两个小时后,朱长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箱子前观察里面的情况。
箱子里已经是次日晌午。
朱任侠吃过午饭刚来到村口,就看到黎平知府田宗仁带着两百差役,三百民壮,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江家村。
只见这位知府四十岁出头,眉目深邃,个头中等,穿着一件绯色官服,在五百多人簇拥下犹如众星捧月,官威着实不小。
按照大明律例,州府长官的品秩为正四品,放眼整个大明,也只有一百五十多人。
不要说在这西南蛮荒之地,就算在富庶的中原地区,能登上知府位子的也算是实权人物。
更何况,田氏作为贵州四大土司之一,拥有将近千年的历史,从隋朝开始就成了黔贵地区的土皇帝。
长期的无法无天,使得田家在压榨百姓的同时还不断发生内斗,每年都有数以千计的民壮死在田氏内部的争权夺利之中。
永乐年间,朱棣大笔一挥,朝廷大军挺近思州,将内斗不断的田氏一锅端掉。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田氏这个发展了一千多年的大家族,大明皇帝也不可能将十几万田氏族人斩尽杀绝。
又过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