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
程一诺也觉得保镖的行为有些不妥,轻唤一声,“朱先生是我的朋友,没必要这么紧张。”
“是,小姐。”
白浅面无表情的答应一声,双手插兜站在院子里,再也一声不吭。
“请问这位老先生是?”
看到白胡子老头一副酷炫吊炸天的表情,朱长安以为他是程一诺的父亲或者是长辈,客客气气的问了一声。
“鄙人高七斗。”
白胡子抱着扇子施礼,“叫我先生就好,老先生就免了吧,我今年才37岁……”
“37岁?”
朱长安有些的蛋疼的挠了挠头,“呵呵……看高先生这幅打扮,我还以为至少73岁了呢!”
程一诺笑着打圆场:“高老师的头发和胡子都是染的,这样看起来比较有艺术范。虽然高老师的外形有点奇怪,但对字画的研究可谓才高八斗……”
“七斗、七斗!”
高七斗摇着折扇纠正,“才高八斗的是曹子建,高某少了一斗,只有七斗。”
朱长安笑笑:“呵呵……没看出来,高先生还挺谦虚。”
朱长安推开门,把程一诺让进客厅,只有高七斗和白浅跟了进来,两个男保镖则站在院子里放风,东张西望的充满了警惕。
“其实不用这么紧张,这样会让我产生黑帮大佬在谈生意的错觉。”
朱长安笑着从冰箱里拿出咖啡,给程一诺和高七斗各自冲了一杯。
白浅的鼻子使劲嗅了几下:“就在昨天,小姐遇到杀手了,另外一辆座驾被子弹打了好几个窟窿,你说我们该不该紧张?”
“杀手?”
朱长安登时有些蛋疼,跟这样的大人物交往会不会惹来麻烦?
程一诺摆摆手,示意白浅不要多说话:“房间里很安全,你也出去。”
“是、小姐。”
白浅乖乖的退了出去。
朱长安知道不该问的不问,直接去书房把那副《空山花鸟图》拿了出来。
“这就是属于你的那副《空山花鸟图》,程小姐请过目,绝对徐渭的真迹,假一赔十。”
程一诺笑笑:“你赔得起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里的钱最多还有一千万。”
“呃……”
朱长安挠了挠头皮,“看破不说破,还可以做朋友。”
程一诺似乎对这幅画不太感兴趣,直接推给了高七斗,“高老师你帮我鉴定一下。”
高七斗把画在客厅摊开,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煞有介事的研究了起来。
“我可不可以到后院看看?”
程一诺浅浅的小酌了几口咖啡,便溜达着靠近了直通后院的房门,“按照道理来说,后院应该是游泳池或者花园,你为何完全封闭了起来?这让我很好奇。”
“我拿来养鱼。”
朱长安做了个请的姿势,“随便看。”
“谢谢。”
程一诺缓缓踱步进了后厅。
只见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封闭大厅,里面除了一个较大的龙鱼缸,以及一把椅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程一诺径直来到鱼缸前,上下打量一番,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
程一诺对朱长安愈发感兴趣,“你建造了这么大的一个封闭空间,却只放置了一个龙鱼缸。而鱼缸里又不养鱼,你是打算让里面长出元宝树来吗?”
朱长安信口雌黄:“其实我在对着鱼缸面壁思过,告诉自己努力赚钱,要不然就会像观赏鱼一样被人囚禁起来。”
“那不是应该养上几条鱼?”
“养了。”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死了。”
“死了怎么不换新鱼?”
“换了新鱼还是会死,那又何必换?”
“你这么会打禅语,怎么不去做和尚?”
“我做了和尚,世界上岂不是多了一个单身女人?”
“无聊。”
程一诺懒得跟朱长安斗嘴,“让我猜猜这个鱼缸的真正用途可好?”
“不好。”
朱长安直接拒绝,“我是卖古玩的,不是卖鱼缸的,公主殿下应该去研究我的字画,而不是研究我的鱼缸。”
“我偏要猜!”
程一诺昂起头,围着鱼缸转了好几圈,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