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长安镇的城墙外杀声震天,一支将近千人的队伍挑着田字旗号,正在奋力攻城。
江冠军手持长枪,如同天神一般伫立在城墙上。
五百多名民壮全部登上城墙,用弓箭和石头阻击来犯的敌人。
看的出来,民壮们极为克制,使用的弓箭全部摘掉了箭头,并没有对官兵造成杀伤,只是让他们吃痛,不敢再肆无忌惮的进攻。
这支官兵为首的正是黎平府的巡检田沛。
在攻城受挫之后,他退到安全区域大声喝问:“你们江家村拥兵自立,对抗朝廷,莫非是意图谋反?”
江冠军冷笑一声:“我们结伴种田,何罪之有?如果想要谋反,你们这支队伍只怕已经死伤过半。”
“田巡检息怒,让我与城墙上的人说话。”
推官张问安抚了一下田巡检,策马出列,抱拳道:“锦屏县县令邓可为举报你们江家村擅自改村为镇,可有此事?”
“我们叫长安镇村,并非长安镇。”
口齿伶俐的赵云用第五名那套理论做辩解,“我们村民自治,完全拥有改名的权力。就像景德镇,你能说他是个镇吗?”
张问也不在一个问题上纠缠,继续质问:“邓县令举报你们有聚众谋反之嫌,怎生解释?”
江冠军道:“贵州大旱,民不聊生,我们长安镇土地肥沃,民风淳朴。故此周围的百姓纷纷慕名来投,在此安居乐业,男耕女织,何来造反之说?”
赵云补充道:“安抚百姓,解决民生,本应该是地方官员的职责,邓县令与田知府不想办法解决饥荒,反而来问罪自谋生路的百姓,这是何道理?难道这天下没有王法吗,信不信我们到贵阳去告状,去京城告状?”
张问气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再次发问:“你们聚众谋生,结伴为村,自然没有触犯法律。可是你们为何操练武艺,锻造兵器?这不是图谋造反是什么?”
江冠军嗤笑一声:“谁不知道播州的杨应龙正在招兵买马,图谋不轨?贵州大乱在即,盗贼蜂拥四起。村们为了自保,操练拳脚,锻炼武艺,强身健体有何不可?”
赵云跟着一唱一和:“我们不造甲胄,不树旗帜,只练习拳脚棍棒,此乃大明律法所允许的,何谓造反?莫非你们黎平府的律法自成一体,与大明王朝的律法不同么?若是如此,想要谋反自立的恐怕是你们田土司吧?”
“休要跟他们啰嗦!”
田巡检再次策马冲了出来,大声喝道:“你们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利,若是你们没有制造甲胄、旗帜等违禁物品,为何不让官兵进去搜索一番?”
江冠军知道,长安镇的确没有甲胄与旗帜,但是有火器,而且是在大规模制造火器,肯定不能让官兵进来搜索。
“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大兵压境,我们怎么敢让你们进村?”
江冠军背负双手,沉着应对,“你们想要检查,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先退兵,再派几个文官进村。若是如此,那我们‘长安镇村’欢迎诸位官爷的检查。”
江冠军说着话悄悄向徐乐使一个眼神。
徐乐会意,立即派了十几个人火速赶往火器局,把已经造出雏形的火铳藏起来。
只要官差搜不到违禁品,就算田宗仁贵为黎平知府,他也无法给长安镇定罪。
田沛放声大笑:“哈哈……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有资格跟官府讨价还价吗?今天不开城门接受检查,我就以聚众谋反踏平你们长安镇,男子全部下狱,女子全部送去做官妓。”
“呵呵……就凭你们区区千余人,真能能奈何得了我们长安镇么?”
江冠军被激的心头火起,大喝一声,“传我命令,全体民壮做好准备。我们已经先礼后兵,若有来犯之敌,那就不用再客气。”
见长安镇的人不受恐吓,田巡检立即与黎平府推官张问商量对策。
在发兵之前,黎平府获得的情报是长安镇目前聚集了近千名百姓,有两百多壮丁操练巡逻,有造反的嫌疑。
通过刚才的一番试探性攻城,田巡检发现长安镇的民壮不止两百多人,很可能有三四百人,甚至是更多。
看到村民射下来的箭矢只有箭杆没有箭头,田沛猜测长安镇的人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对抗官兵,甚至击杀官兵,就算没有造反变成了造反。
“不管长安镇是否打算造反,今天一定要把他们定性为造反作乱!”
田沛摩挲着山羊胡,阴恻恻的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