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才五更天的时辰,江阿秀便早早的起床做饭。
可能朱任侠这次出征太累了,一晚上鼾声响个不停,直到江阿秀从床上爬起来,他依旧还在沉睡之中。
阿秀唯恐吵醒了丈夫,起床的时候全程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朱任侠醒来的时候,江阿秀已经做好了早饭。
半个时辰的功夫,她煮了白米猪肉粥,烙了葱花油饼,另外还有煎豆腐与肉炒白菜一荤一素。
“哎呀……真是罪过!”
朱任侠趿拉着拖鞋来到院子里,惭愧的扶着阿秀在餐桌前坐下。
“相公睡得就像猪一样,娘子干了这么多活,我竟然浑然未知。不能再让你干活了,必须让春梅来伺候你,一会吃完饭我就去仓库找春梅!”
江阿秀笑靥如花:“我现在还不到三个月的身孕,做些家务还是可以的,相公可别这么宠着我,要不然我会变成好吃懒做的懒婆娘。”
“就算我家阿秀懒得像猪一样躺着不动,相公也会喜欢你。”
朱任侠拿起勺子,分别给自己和媳妇盛了一碗白米粥,嘴里说着自创的土味情话。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江小鱼的叫喊,“开门、开门!”
朱任侠来到院子里拿下门栓,敞开大门,就看到脸上带着黑眼圈的小舅子站在门口。
“哟……今儿个怎么起的这么早?你不是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吗?”
江小鱼抄着手,阴沉着脸道:“怎么?平常不来你家吃早饭,今天来蹭一顿就想撵我出门啊?”
“呵……这是谁得罪江少爷了,拉着脸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吗?”
朱任侠笑呵呵的跟在小舅子后面,一前一后的走向餐厅。
“还不是你那抠门的媳妇!”
江小鱼仰着头,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
进屋后朱任侠拿起碗给江小鱼盛了一碗粥:“说吧,你姐哪里得罪你了?”
江小鱼昨天下午向江阿秀讨要金子不成,深更半夜便带着短刀,偷偷摸摸的赶往西城墙,企图偷偷割一块金子回去。
但没想到君子连的壮丁人手一个火把,十步一岗,严防死守,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江小鱼躲在黑暗中熬了三个时辰,愣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把自己冻得鼻涕直流不说,还熬出了黑眼圈。
这让他越想越气,回家洗了一把脸,便抄着手来到姐姐家里,打算直接开门见山的跟姐夫讨要金子。
小舅子不就是跟你要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金子和宝石嘛,我又不贪心,你要是不答应我,那就绝交!
江小鱼熬了一夜,又冷又饿,当下并不急着说话,而是狼吞虎咽的把一碗白米瘦肉粥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把碗递给江阿秀。
“再给我盛一碗去。”
朱任侠不由得暗自皱眉:“这孩子越来越顽劣了,必须得好好管管他。她爹没了,这个重担只好落在我这个姐夫的头上!”
“我来给你盛。”
朱任侠按住正欲起身的江阿秀,接过江小鱼的碗重新给他盛了一碗粥。
肚子里有了食物,江小鱼便不再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急着吃饭,而是直接道明来意:“看样我姐没告诉你。”
“昨夜你姐夫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姐姐还没来得及说。”
江阿秀瞪了弟弟一眼,“你这么急做什么?大早晨的就跑来兴师问罪。”
“三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能不急啊!”
江小鱼也不客气,直接把昨天告诉姐姐的事情又原封不动的跟朱任侠说了一遍。
“三妹也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婚事不能再拖了。阿爹没了,你跟我姐可不能不管我的婚事。”
“啧啧……”
朱任侠也不知道该夸这小舅子牛批还是骂他荒唐,原来你不去学堂读书,每天就是在家里干这个啊……
这年头娶妻生子的年龄都在十五六岁左右,虽然江小鱼现在娶媳妇早了一些,却也不是太离谱。
“唉……你过了年才十四岁,正是读书学知识的好时候,现在就娶媳妇委实有点早了。”朱任侠叹息一声。
江小鱼马上予以反驳:“早什么早啊?你怎么不说陈家村的海子十二岁的时候就娶了媳妇?我不也是为了早点开枝散叶,给我阿爹传宗接代嘛!”
“再说了,读书识字有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