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镇长面子,绑着江小鱼的麻绳被解开,使得他不用再受手脚被缚之苦。
但四个民壮分别位于他的四个方位,牢牢卡死了江小鱼逃跑的路线,让他撒开脚丫子开溜的念头胎死腹中。
江小鱼没办法,只好跟着四个民壮前往壮委大院,他觉得这个丁连长是个当官的,应该比这些小兵好说话,说不定会放自己离开。
壮委大院灯火通明,院子内外有七八个“君子连”的民壮在巡逻。
今晚他们已经抓了两个摸黑来偷金子的盗贼,一个是曾经在乌龙山做过土匪的中年男人,另外一个则是新搬到长安镇的年轻人。
此刻,两个盗贼正被捆绑了手脚,老老实实的坐在院子里等候天亮。
“报告连长,又抓了一个小偷。”
一名民壮来到厅堂门前双手抱拳,喊了一声。
丁啸正在烛光下看兵法,闻言登时笑了起来:“啧啧……这人心还真是经不住考验,镇长随口一说,咱们今晚就抓了三个盗贼。”
民壮露出为难的笑容:“报告连长,这一个真是小偷,他才十三四岁。”
丁啸皱眉:“胆子可是真大啊,十三四岁就敢偷金子,长大了那还得了?”
“连长你先看看是谁吧?”民壮挠了挠头,头痛不已。
“我管他是谁,给我带进来!”
丁啸气呼呼的把桌案上的兵法合上,“小小年纪就敢偷窃黄金,罪加一等,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
几个民壮把江小鱼推进了堂内,齐声道:“连长你自己看看这是谁?我们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把人给你送了过来。”
“咦……你不是江小鱼吗?”
丁啸满脸意外,没想到今晚抓贼,竟然把镇长的小舅子给抓住了,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江小鱼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当下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对啊,是我,朱任侠是我姐夫,江冠军是我三叔,江阿秀是我亲姐……”
丁啸有些无奈,挠了挠鼻子,打算把这小孩放了,“你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三更天的出来干嘛?”
“我出来玩,想干嘛就干嘛,你管的着吗?”
江小鱼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天大地大,小爷最大的酷拽表情。
丁啸顿时来了气:“那你为啥被抓到了这里?”
“你脑袋是不是有坑啊?”江小鱼反咬一口,“你不问自己的手下,竟然问我?你们为啥把我抓到这里?”
民壮们只好呈上江小鱼的匕首:“报告连长,这小孩深夜拿着匕首来到金龙前意图盗窃黄金。”
“谁说我要盗窃黄金了?”江小鱼歪着头矢口否认,“我是想来割一些麻布回家用。”
丁啸被激起了怒火,冷笑道:“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知错不改,还敢嘴硬。”
“我家里穷,割点麻布铺床不行?”
江小鱼反客为主,咄咄逼人,“我被姐姐和姐夫撵出了家门,又没有爹娘赚工分养着我,现在饭都吃不饱了。晚上睡觉冷的厉害,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取暖。”
“满口胡言!”
丁啸大怒,拍案怒斥,“阿秀姑娘心地善良,镇长义薄云天,岂是你说的这样刻薄寡恩?我看你是在信口雌黄,小小年纪就学的这般吊儿郎当,将来必然顽劣成性!”
“你想干嘛?”
江小鱼被吓了一跳,吓得蜷缩在椅子上,“我告诉你啊,长安镇是我们江家村的地盘,你可不能对我无礼……”
“来人,给我绑起来!”
丁啸怒不可遏,“今晚我就替镇长管教你,明天镇长要处罚我,我丁啸认了!”
几个民壮拿着绳子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是该绑还是不该绑?
江小鱼吓得握紧了双拳,威胁几个民壮道:“谁敢绑我,我一定让姐夫和我三叔把你们逐出长安镇!姓丁的是连长,他不用负责任,但你们就不行了,挨罚的肯定是你们!”
正在院子里值班的一名姓孙的班长走了进来,规劝道:“连长息怒,江兄弟毕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看在镇长和营长的面子上放他回家吧,咱们就当他晚上出来摸鸟了。”
“对……我就是出来摸鸟了。”
见有人帮着自己说话,江小鱼的骨头立刻又硬了起来。
“把绳子给我,我来捆!”
丁啸余怒未消,从民壮手里夺过绳子上前把椅子上的江小鱼一把提了起来。
“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