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镇到锦屏县总共八十多里,搁在以往需要走六七个时辰。
而现在因为修了宽敞平坦的水泥路,长安军只用了四个时辰就抵达了锦屏城外。
此刻西边的太阳还挂的老高,距离落山还有一段时辰。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田野里茵茵绿草都钻了出来,树梢头也泛起了青色,被大队人马惊扰的鸟雀纷纷振动翅膀,惊叫着飞远。
得到消息的县丞刘公辅、主薄吴怀节急忙带领官差衙役出迎,锦屏县的乡绅们也自发组织起来欢迎,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吴怀节初次见到长安镇的民壮团,不禁为这支队伍的兵强马壮而震惊:“长安镇的民团实在太精锐了,简直赶上正规军了。”
朱任侠先把赵云介绍给三班差役:“这位是我的师爷,姓赵名云,江西南昌人,曾经中过举人。我不在的时候由他协助刘公辅县丞、吴怀节主薄主持县丞的事宜,还望诸位同僚多多支持。”
听说赵云是举人出身,锦屏县的官差们无不笑脸相迎,纷纷点头:“县太爷请放心,我们一定会配合赵师爷行事。”
赵云抱拳作揖:“赵云这厢有礼了,奉了县太爷的命令,押送来了十万斤粮食与五千两黄金。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随着赵云一挥手,拉着黄金的马车徐徐而出,在众官差面前缓缓停下。
“把箱子抬下来,请吴主薄查验。”赵云吩咐一声。
“好嘞!”
八个精心挑选的彪形大汉穿着单薄的春衫,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齐刷刷的答应一声,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马车上的两口朱色木箱抬了下来。
赵云从袖子里掏出药匙,弯腰塞进精致的锁孔,只听“咔擦”一声,就将铁锁打开。
他的胳膊微微一用力,就将第一口箱子的上盖掀开,登时露出了里面黄澄澄的的金元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为了方便兑换银子,朱任侠特地让江铁匠等人把巨大的金项链铸造成了十两一个的金元宝,否则拉着一截截粗硕如大树的黄金,去找商贾兑换的时候既不方便也没法解释。
炼金子跟炼铁虽然有些区别,但原理总是一样的,江铁匠等人琢磨了几天,就成功的打造出了一千个金元宝,每个都在十两左右。
因为工艺落后,所以造型与重量都不是太标准,每一个元宝的尺寸与重量多多少少都有些出入,因此兑换银子的时候需要称重计算。
赵云接着打开第二口箱子,同样让金灿灿的元宝呈现在众人眼前。
接着抱拳施礼道:“吴主薄,这些元宝是我们长安镇自己铸造的,每个重十两左右,这一箱子是两百五十个,大概在两千五百两左右。两口箱子加起来正好五千两,请主薄查收。”
“好啊,好啊!”
吴怀节纵然做了半辈子的官,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黄金,当下不由的看的眼睛都直了,只能捋着胡须连声叫好。
就连吴怀节都看的目瞪口呆,更不用说那些普通的官吏差役,以及前来欢迎的乡绅商贾,一个个看的瞠目结舌,羡慕不已。
朱任侠没有再说话,而是把这个风头让给赵云,帮助他树立威望。
吴怀节大致的看了看,便陪笑道:“既然是县太爷捐献的,肯定不会少。本官马上命人全部存入金库。”
随着吴怀节一声令下,负责管理锦屏县的薄曹马上带着差役们上前接管了这批黄金,用马车运进城内送进库房。
赵云不忘叮嘱:“入库的时候做好记录,万一数目有出入及时向我报告,免得将来扯皮说不清楚。”
甘薄曹连连点头:“赵师爷请放心,下官一定会把账目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赵云又指了指鳞次栉比的马车:“这十万斤粮食除了赈济百姓之外,还要留一些供给前线,或者支援知府大人。也请吴主薄全部入库。”
“好、好、好。”
吴怀节连声答应,同时向朱任侠请示:“朱县令,由于播州之乱持续发展,许多难民涌入了咱们锦屏县。下官想要建立救济点,给这些难民施舍粥饭如何?”
“这是我等的分内之事。”
感觉赵云的戏份差不多了,朱任侠方才站了出来,朗声说道:“不仅要救济进了城的难民,还应该在城外建立救济点,哪怕是过往的难民也要让他们吃上饭。”
“谨遵朱县令吩咐。”
吴怀节拱手领命,接着露出为难之色,“有一事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