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正率领官兵清理城门外面尸体的韩超匆匆赶来,弯腰施礼:“见过抚台、藩台、臬台等诸位大人。”
江东之背负双手,肃声道:“适才,吕志文说把长安军拒之门外的事情是杨康自作主张,与他无关,还控诉你栽赃陷害,你作何解释?”
“呵呵……我栽赃陷害?”
韩超被气的连声冷笑,“我是看不下去他们表兄弟陷害有功之人,才站出来举报,何来栽赃陷害?”
在一个月之前,韩超与吕志文同为贵阳卫的指挥佥事,官职相等。
在飞练堡战役中,贵阳卫指挥使同知张焕跟随都司杨国柱战死沙场,江东之便行使巡抚的权利,提拔吕志文暂时署理指挥同知一职。
原因有以下几点:吕志文年轻,今年只有三十五岁,江东之有心栽培年轻人,给贵阳卫的官兵带来一些活力。
其次,吕志文生得身材魁梧,一表人才,武艺也要比其他两位指挥佥事出色,因此江东之才提拔于他。
这让已经年过五旬的韩超有些气不过,于是今天才站出来举报杨康与吕志文这对表兄弟。
但让韩超始料未及的是,杨康却战死在了城门之下,只能说“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韩超更没想到的是,吕志文竟然反咬一口,说自己栽赃陷害。看来不好好解释,今天的事情是说不清楚了。
吕志文冷笑道:“你是嫉妒我升了同知,所以才栽赃陷害,以泄私愤。你说我向杨康献谗言,请问我对他说的什么?你可曾听清楚。”
韩超道:“杨康听了那长安军使者的话,正要下令开门,你上前耳语了一阵,杨康旋即改变了主意。说城门年久失修,迟迟无法打开,让长安军在城门外等候。不是你进谗言,难道是杨康自己出尔反尔?”
吕志文辩解道:“我说的是长安军杀敌有功,理应上报抚台大人,派出官员迎接,让百姓夹道欢迎,以彰其功。这样更能显得抚台大人赏罚分明,我哪里知道杨康听完我的话后就改变了主意?”
“可能是他嫉妒长安军立下大功,存心挫一下他们的锐气,所以推三阻四的延迟开门。这都是杨康的主意,与我无关。你说的话乃是自己揣测,并非事实,你这就是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韩超年龄大了,嘴皮子也不如吕志文利索,登时气的一个劲拍胸口:“你这是耍无赖,杨康若是活着,你敢这样说?”
“我没说过那番话,若是杨康活着你就不敢诬陷我。你是看杨康死了,才血口喷人。”吕志文巧舌如簧,不断的激怒韩超。
江东之咳嗽一声,厉声道:“吕志文,你休要在这里巧舌如簧。本抚告诉你,韩超在向我禀报的时候,杨康还活着,何来杨康活着便不敢污蔑你?”
“那我也没有说这番话,是韩超陷害我!”
吕志文知道,今天自己得罪了贵阳城内的所有官员,乌纱帽是绝对保不住了。但为了保住项上人头,所以绝不能认罪。
一直冷眼旁观的朱任侠心中洞若观火,猜测这是吕志文见杨康战死,所以把罪责都推给了这个死鬼,把他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我们那个上城墙报信的使者呢?”朱任侠忽然想起侯捷来。
他娘的,光顾着打仗了,竟然忘了寻找侯捷,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朱任侠话音刚落,江冠军、庞飞鸿等人也急了眼,纷纷说道:“我们那个兄弟去哪了,交出来?”
吕志文瞬间冷汗直冒,自己可是对那小子说了一些狠话,早知道就该把他宰了,省的现在变成了隐患。
“我不知道,我当时光顾着劝杨康以大局为主,不要赌气,没有注意其他事情。”
吕志文双手一摊,企图蒙混过关,脑子里苦苦思忖对策。
但朱任侠的话却提醒了韩超,急忙拍掌道:“差点忽略了这位兄弟,我知道他在何处。”
“人在哪里?”江东之沉声问道,看来真相即将揭晓。
韩超道:“被吕志文的亲兵拉下了城墙,说是请他去营房中喝茶,这话是吕志文说的,好端端的为何喝茶?”
吕志文有些语塞:“我请他喝茶有何错?此乃待客之道。”
“那好,我就带诸位大人去看看这位兄弟怎么个喝茶法,不知道哪位大人愿意随我去一探究竟?”
韩超总算找到了突破口,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恨不得把吕志文踩死在地上爬不起来。
江东之瞄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吕志文,就知道让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