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街上还很冷清,整座京城笼罩在深秋的大雾中,显得寂冷而庄严。
“咚咚咚……”开封府门外的鸣冤大鼓响起来,打破了黎明的静谧安详。
包拯被鼓声惊醒,神色凝重,起身问道:“外面何人击鼓?”
王朝正好赶来禀报,马上回道:“是会仙楼的老板何大贵。大人可要升堂?”
包拯凝神思索了片刻,肃然道:“即刻升堂!”
开封府公堂庄严肃穆,“公正廉明”的匾额昭然天下,匾额下有幅红日出海图,图前三尺公案上放着文房四宝、惊堂木、断案牌、发令牌以及开封府的大印和签筒。签筒内有红、黑令签各数支。黑头签是捕签,是下令捕人用的;红头签是刑签,是下令行刑用的。“肃静”、“回避”虎头牌屹立在公案两侧,使大堂更加威严。
最引人注目的是公堂右侧摆放的“龙头”、“虎头”、“狗头”三口铜铡,令人望而生畏。龙头铡用于处死犯法的皇亲国戚,虎头铡用于处死违法的贪官污吏,而狗头铡则是用于处死违法的刁民恶棍,这三口铡刀乃宋仁宗御赐之物,皆可先斩后奏。
包拯坐在公案前,神色严峻沉稳,一拍惊堂木,道:“带击鼓鸣冤之人!”
王朝随声传令道:“带会仙楼何大贵!”
堂前两班衙役手持红漆堂棍,沉声喊道:“威武……”
何大贵慢慢走上公堂,跪了下来,低头等着问话。
包拯正容道:“堂下所跪何人?”
何大贵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包大人,草民何大贵,乃会仙楼掌柜。”
包拯再道:“你来申冤?”
何大贵抬起头,眼神飘忽,似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说道:“包大人,草民没有冤屈!草民是来报案的!”
“报案?!”包拯面不改色,沉吟道:“你所报何案?”
何大贵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神色,心里惴惴不安,好一会儿才道:“包大人,草民不知道该如何说!”
包拯忽然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大胆刁民!你击鼓上堂,既非申冤,又不报案,再不说明来由,本府立刻判你藐视公堂之罪,重责一百大板!”
何大贵吓得面无血色,全身颤抖起来,魂不附体地说道:“包大人,开恩!求包大人开恩!草民是来报案的!草民经营了一家会仙楼,不知是何方盗贼,竟在一夜之间,将会仙楼厨房里的食物洗劫一空!草民本不该来打搅包大人,但是草民开这会仙楼十年有余,从未遇到过此等怪事,所以想请包大人帮草民查清此事!请包大人为草民作主啊!”
包拯蓦地一怔,与公孙策交换了个眼色,喊道:“王朝、马汉!”
王朝和马汉同时答道:“在!”
“你二人速去会仙楼,查看情况是否属实!”
“是!”两人领命去了。
包拯沉思片刻,京城治安一向良好,怎会有偷粮食的盗贼?认为此事有点不寻常,道:“何大贵,昨晚可有关好会仙楼的门户?”
何大贵连忙回答道:“回禀包大人,伙计每晚关门之后,草民都会再亲自查看一遍,昨晚的的确确锁好了门窗,今天早上起床,也没有发现被打开过的痕迹,可是厨房里的食物却不翼而飞了。”
“丢了哪些食物?”
何大贵认真地回想了一遍,支吾道:“草民是做酒楼生意的,厨房里都是为客人准备的饭菜佳肴。具体有多少,草民没有数过,只记得有十几袋大米,还有昨天没有卖完的几斤猪肉牛肉,一些蔬菜鸡蛋。最让草民不解的是,对方连客人吃不了的剩菜剩饭都偷了去。”
包拯皱了皱眉,狐疑道:“难道是逃难的饥民所为?”
公孙策平静地提醒道:“大人,最近京城并没有逃难而来的饥民,若真是饥民所为,不可能在门窗都锁好的情况下进去偷东西。”
展昭纳闷道:“会不会是江湖上的朋友比武打赌呢?”
包拯转头望向展昭,道:“展护卫的意思是……?”
展昭徐徐说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江湖上有些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武功比别人高,常常会找一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比武或是打赌。打赌的内容千奇百怪,花样甚多,比如入宫盗宝,看谁先将宝物拿到手;又或者进入戒备森严之地不被别人发现,不留下任何的犯案线索,看谁做到最完美。”
包拯怒道:“就是因为有这些人,仗着会三两下功夫,横行无忌,目无王法,惹出不少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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