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消门外千山绿,花发江边二月晴。
庆历五年二月立春,白雪消融,窗外阳光明媚,柳树吐新芽,绿草荫荫。
今天是个好天气,雨妍难得一日轻闲,携雪羽、朱雀、碧落、赵宸和黑猫去城外春游,在林间田野漫步,河边嬉戏抓鱼,好不快活。
当雨妍一行来到一座桥前,发现很多村民围在那里议论纷纷,还有官府的衙役,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朱雀腾空飞了过去,率先到达桥头,并选了一处绝佳位置观看。
赵宸跟着兴冲冲地挤进了人群,雨妍无奈只好叫上其他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座桥名叫“吉祥桥”,桥头立有一尊大黄狗的石像,雕工精细,栩栩如生。
十年前,京城富商陈员外一家出城探亲,路经此地,突然遇到一伙强盗。陈员外的护院虽然赶走了这帮强盗,但是他只有六岁的儿子却不幸落入水中,幸得一条大黄狗所救,而这大黄狗却因此而筋疲力尽,溺水而死。陈员外为了感激这条大黄狗,几经辛苦,都没有找到大黄狗的主人,于是为它取名为吉祥,并修建了此桥,一来为了纪念大黄狗舍身救人,二来又做了善事,造福两岸百姓。
然而,吉祥桥从此不再吉祥,这里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离奇命案,就在大黄狗的石像旁,挖出了一具无头男尸。
大地回春,天气变暖,河里的冰开始融化,加上前些日子的春雨,致使河床水位上涨,吉祥桥两岸的泥土变得松软,不断地被河水冲走,埋在到祥符县县衙报了案。
这件无头公案引起了雨妍的兴趣,立刻向在场的祥符县县令周德才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雨妍协助包拯破获无数的奇案,现在已是家喻户晓,周德才正被此案弄得焦头烂额,有雨妍的协助自是求之不得,欣然同意她参与此案调查。
由于冬天刚过,尸体又是埋于地下,仵作很难推断出正确的死亡时间,无头更难辨别其身份,只知是名男性,年纪大约在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其他便一无所知了。
雨妍仔细看了一遍尸体,向仵作询问道:“可以判断出他是被什么凶器割掉了头颅吗?”
仵作道:“从伤口的切痕来看,像是一把锋利的锄头。”
“锄头?!真是够狠的!”雨妍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雪羽上前附耳道:“雨妍,尸体散发出很重的怨气,不如我们把他的鬼魂招来问问,不就很清楚凶手是谁了吗?”
雨妍回过神来,苦恼地说道:“他的魂魄早已不在这附近,想要招魂,恐怕没那么容易!我也知道他怨气极重,尸体完全没有腐化的迹象,就是因为有这股怨气护住,看样子他想找回自己的头。”
周德才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害怕地问道:“雨姑娘,这鬼……”
雨妍见众多村民在场,不能引起他们的恐慌,严肃地打断道:“周大人,先取尸体上的手指甲和脚指甲给我,再把尸体抬到义庄去,用柳木做棺材,以七寸钉钉棺,然后用这些符咒贴在封口上。棺材星,碗中盛三分之二的井水,插上杨柳枝,柳梢应朝上,切忌触地,剩下的一只脚不用管它了。”接着,从怀里掏出数张符咒,塞到周德才手中,叮嘱道:“记住,千万不要弄错了,否则将招来血光之灾!”
周德才吓得浑身发抖,急忙接过符咒,吩咐衙役马上去办。
就在雨妍与周德才谈话的时候,赵宸却耐不住性子,在附近东瞧西看,还在桥上跑来跑去,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调皮顽劣至极点。
尸体很快被抬走,村民仍然不肯散去,目光灼灼地盯着雨妍,似乎等着看她如何破案。
雨妍回头扫视雪羽等人一眼,见他们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对她插手破案的事已是司空见惯了。怅然叹了口气,忽然灵机一动,笑着对村民说道:“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现在给凶手一个投案自首的机会!明日戌时,我与周大人在此处公开审案,希望住在附近的乡亲父老都能前来,到时,我会当场指出凶手!必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
众人大惊失色,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黑猫不由冷笑了一声,跳到了雪羽的肩膀上,好像发现了什么,金瞳掠过一闪即逝的厉芒。
与此同时,碧落望着某个方向,目光凌厉的眯起了眼睛。
当晚,雨妍一行到周德才的府第落脚。
子时三刻,雨妍在义庄起坛作法,使用雨家独门秘术,打算招回无头男尸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