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
可一想到广西的十万新军嗷嗷待哺,为了驱逐鞑虏,无数西营兄弟命丧黄泉。
如今局面不容乐观,在安南多取一分钱粮,抗清就能多一份希望,未来就能多一些兵马,少死一些兄弟。
王尚礼就硬起了心肠。
“不可以!”
此言一出,黎珠面如死灰。
“黎中堂,签字吧,您一人不签字,我军便一日不撤军。”
王自奇叹气道。
黎珠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颤抖着握起了毛笔。
郑主已经下了死命令了,这份条约他今日必须签署。
从开始谈判到现在已经有半月时间了。
这半月一来,明军控制了升龙城门,虽未屠城,但郑主却每日活在了恐惧之中。
城中的大户们,更是惨遭毒手,明军动不动就抄家夺粮。
在地方上,无数士绅更是苦不堪言,惶惶不可终日。
自己一日不签字,那么‘百姓’便会多遭受一份苦难。
自己的妻儿老小也会多一份危险。
既然如此,那能如何呢?
黎珠缓缓动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随从们盖上了黎主的大印。
“千古骂名!千古骂名!”
看着眼前的条约,黎主悲从心来,满脸涨红,仰天长叹,一口鲜血喷出。
“中堂大人!”心腹们哀嚎不已,哭声一片。
1658年五月二十一日,明黎升龙条约签署。
除了三江府由安南出赎江费三百万赎回来外。
其余条约,后黎朝一概答应。
“我安南有的银子,有的是粮草,有的是人丁!”
郑主狰狞道:“孙可望要的只是钱粮,而莫氏、黎氏、阮氏,这些人却是要我的命!”
“钱粮没有了,可以再征,只要安南还是我郑氏的,这一切都会回来的!”
条约签订后,郑主迅速让各地的亲信官员掘地三尺,搜刮钱粮。
无数资源源源不断汇聚于升龙,交付于王尚礼之手。
而这些钱粮又通过船只,一船一船运往廉州,供应孙可望的新兵们。
由于首批需要支付的五百万纹银,五百万粮食,太过于巨大。
又有三百万的赎江费需要支付,所以安南的财政压力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而王尚礼也转达了孙国主的意思。
战象、鸟铳、弓箭、盔甲等物资,可以折算赔款。
郑主不禁大喜过望。
立刻献上了孙可望最为看重的战象和象手。
与此同时,上万杆威力不错的交趾铳也由海路,运到了廉州。
此外,大批弓箭、盔甲等武器装备,迅速输入广西等地。
在郑氏集团的全力以赴下,通过各种手段,赔款迅速结清。
而王尚礼也传达了孙可望的国主谕旨。
向整个安南宣布,郑主已经洗心革面。
此后安南各地要谨守臣节,不许相互攻伐。
如有胆敢犯天令者,十万天兵之威,转瞬即至!
因为赔款迅速虚弱的郑氏大喜过望。
在驾前天兵的保证下,更加卖力地刮起了安南的地皮。
而莫氏看着郑氏穷安南之物力的举动,大为羡慕。
一个劲的求着王尚礼,希望自己能够像郑氏一样,孝敬孙国主。
对此王尚礼自然好言安慰,安抚了莫主受伤的心灵。
五月底,得知安南之事圆满完成的孙可望大喜过望,连连夸赞王尚礼这个昔日西营的御营提督。
自己写了一份圣旨,晋王尚礼为安定王,和在贵阳时已经封了兴安王冯双礼,并列成为了国主政权的两大郡王。
安南之事已定,现在郑主已经被治的服服帖帖了。
治不了大清,也治不了李定国的孙可望,准备彻底治死尚可喜了。
“张虎,年策,兆羲,郑主已经臣服,而西南之事,孤的十万新兵尚为练成,不宜插手,免得引火烧身。”
孙可望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广东,给尚可喜最后一击吧!”
“国主意欲攻打广州?”万年策等人连忙询问道。
“不!”孙可望斩钉截铁道:“广州城坚,昔日杜永和都能坚守八个月,尚可喜和耿继茂的两万精兵,对于整个广东来说,杯水车薪,但对于广州一城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