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各营兵马在云南已有数月之久,将士一直无所事事,所以军纪才…”赵国用看着李定国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才有所废弛。”
李定国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周围队列参差的士兵,他感到了一股寒意。
“传令各营,严肃军纪,如有敢饮酒嬉笑者,斩!”
“是!”周围的亲兵拱手。
“同关伯,伏羌伯,速速整顿兵马!”
李定国大喝一声,纵马直驱白文选的中军大帐。
两个时辰后,外出打猎的白文选风尘仆仆,回到了自己的大营。
“晋王。”白文选行礼。
“文选,你我兄弟无需多礼。”李定国摆手道。
“晋王,伱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文选啊,北兵日逼,鞑虏猖獗,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又听说你最近狩猎宴饮,所以特地来看看。”
白文选闻言一阵沉默。
“晋王,不止是我,昆明城中的文武,各营的主将,皆是如此。”
“什么!”李定国惊坐而已。
“晋王,你已经数月不理军务了。”白文选缓缓道。
李定国闻言脸色一变,随后握紧了拳头又坐了下去。
白文选见状长叹了一口气,去年九月,他反戈一击致使孙国主在交水大败。
那时候的他心里还是非常激动的。
只可惜近一年的时间已过,白文选看着种种情况,心中已经再也不复那时候的心情了。
“文选,我麾下的高文贵、吴子圣等人可也是如此?”李定国默然道。
“比起其他各营主将,他们更胜一筹。”
lt;div css=tadvgt; 李定国双眼陡然睁大。
“此话当真!”
白文选死死盯着李定国脸色,一字一句道:“有人说朝廷现在的情况是争功修元,宴饮恬嬉,而晋藩诸将功大难赏,是争功和宴饮的主流。”
“可恶!”李定国一拍桌子。
值此危难之际,西营诸将如此,实乃亡国之兆!
“我是真没想到,短短数月时间,诸将竟然会如此!”
白文选见状沉默不语,西营现在的这种状态,问题出在哪里自然不用多说。
李定国的主要精力不在军务,所以上行下效,大军的军纪废弛可想而知。
“现在鞑子已经占了贵阳,我军若是如此,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必须要迅速整顿兵马了!”
白文选闻言眼前一亮。
“晋王可是准备出兵反攻贵阳了?”
“这……”李定国闻言,举棋不定,陷入了思索之中。
“晋王,事到如今,你难道还相信洪承畴的书信和贾自明的妖术不成!”
白文选咬牙道:“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洪承畴和吴三桂何时反正了?贾自明说的天兵天将天雷!又何时灵验?”
此言一出,李定国默然。
白文选见状继续道:“晋王!现在快立秋了,等夏天一过,天气转凉,我军的战机可就要彻底失去了!”
“洪承畴明显用的是缓兵之计!要是我们再不出兵,大事可就休矣!”
“文选,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的糟糕,洪承畴和吴三桂需要时间,贾自明也需要时间。”李定国缓缓道。
“晋王,岂有反正之人,需要一月时间还不能发力者?”
白文选厉声道:“况且吴三桂和洪承畴若要反正,我大军前往贵州相助岂不更好!”
此言一出,李定国的拳头再次握了起来。
一个多月的时间已过,李定国就算是精神再不正常也应该察觉到了什么了。
“晋王,我观洪吴二人皆无反正之念,而贾自明的天兵天将更是无稽之谈!”
“自古岂有靠鬼神而得天下者!”
李定国闻言情绪更为低落。
白文选见状长叹了一口气。
“晋王你好好地想想,好好地看看昆明的种种乱象。”
“如今贵州已失,朝廷只有云南一地,若是再有什么闪失,这天下可就真要归鞑子了!”
李定国闻言拳头握得更紧。
其实在他心中已经明了。
只是他现在已经不同于往日了,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晋王,整个西营唯他马首是瞻。
这样的地位,这样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