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皇后正忙于大厅中的事务,手上的面粉还未洗净,便从大厅中探出头来责备,“她们干得已经很好了,但你站在这里,谁能不害怕?她们害怕,又怎能安心工作?”
“你把我形容得就像个瘟神!”皇帝刘不满地咂了咂舌头,转向身后的几名太监,“你们几个,下去帮帮她们贴春联。”
“遵旨,陛下!”季博恩、富让等东宫太监立刻遵命,谦恭地爬上了凳子。
“陛下,这样贴可以吗?”季博恩高声询问,手里举着春联。
“把西边的春联再往西边移一些!”皇帝刘给出指示。
季博恩立即调整春联的位置,向西移动了一些,然后询问:“这样可以了吗?”
“还不够!”皇帝刘点头应道,“就这样贴上去!”
“哦,我们的英儿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刘庆穿着一件全新的银线四爪蛇袍走了出来。吕皇后用围裙擦了擦手,亲昵地捏了捏他的小脖子。这件新袍子完全是紫色的,边缘缝有银线,四爪蛇的设计生动而引人注目,散发出一种权威而不张扬的感觉。他腰间系着一条牛脂玉带,上面挂着一个香囊。这件刘运的袍子是由江南制造局几百名工匠中最熟练的织工制作的,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得以完成。
随着月亮的更迭,孩子们都应该穿上新衣,因此吕皇后直接命令秋秀为刘运换上新装。
“快些,出去让皇上爷爷看看!”吕皇后牵着刘庆的手走出房间,对站在那里的皇帝刘露出微笑,“看看我们的曾孙,他有多么英俊!”
皇帝刘立刻被吸引,他的嘴巴惊讶地张得大大的,无法置信地看着刘运。
他从头至尾打量着刘庆,点头称赞道:“嗯,这颜色选得好,既喜庆又活泼,这个月换新衣,就应该穿这样的。”
尽管穿上了新衣服,刘庆实际上感到相当不自在。这件华丽的袍子采用了大胆的紫色和银线刺绣,让穿它的人感到有些负担。
刘庆抬头看着皇帝刘,直言不讳地问:“皇上爷爷,您为什么不用穿新衣服呢?”
皇帝刘依旧穿着他一贯的旧棉布衣服,袖子已经磨损,颜色也有些褪去。
“我这个年纪,穿新衣服又有何用?”皇帝刘懒散地笑着回答。
刘庆又瞥了一眼他脚上的破旧布鞋,“那你为什么不换双新的?你的鞋都快破了!”
皇帝刘低头听听脚下的地面,然后懒散地笑着回答:“有何不可?我们回去时找个补鞋匠修补便是。”他接着笑了笑,“这双鞋是你祖母在夏天时送给我的,价值抵得上半袋杂粮。我实在舍不得换掉它。‘过了月半,新旧补补再补’,这就是我的宗旨。”
“再者,我乃一国之君。若我成天念及新衣和新鞋,恐怕会为诸多事务带来不便吧?”
不仅在穿着上,皇帝刘以其节俭乃至有些吝啬的生活态度而着称。当吕皇后的寿辰将至,朝廷理应奖赏那些忙碌多日的官员,但皇帝刘不仅未曾赏赐任何人,反而还规定在生日庆典期间,五部必须有官员照常值班。
“那些我想要四处巡查的日子,若是无人坚守岗位,我必将严惩不贷。”
在新年朝会即将到来之际,皇宫里正忙着筹备宴会的菜单,以迎接各位大臣。听闻此事后,皇帝刘删去了所有华丽的纯色佳肴,规定每桌仅供应三道菜品,甚至表示大臣们用完餐后应尽快离去。
毫无疑问,他是一位对自己和对他人都极为严格的皇帝。
然而,在孙子孙女的事务上,皇帝刘却显得格外大方,愿意为他们提供奢侈。例如,刘庆所穿的这件袍子,正是皇帝刘亲自下令由制造局精心准备的。
刘庆每个月都会增长几英寸,因此即使是精心编织的衣服,也只能穿几次。而这件袍子,每种颜色都备有两件,共计七件。这些袍子上的银线,确实是由黄银拉成的细丝。
“这玉带色泽不够鲜艳!”皇帝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曾孙,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太过素净了!”
刘庆腰间系的玉带选用上等纯玉,质地细腻滑润,宛如牛脂。每一块玉石大小相仿,通过精致的玉环相连,工艺精湛,堪称绝世之作。
然而,在皇帝刘的眼中,这玉带却显得过于素雅。
“简朴而大气!”皇帝刘评价道。
“是的,陛下!”刘庆应道。
“立即去办!”皇帝刘下令,“通知户部和皇家工坊,为我们的孙子挑选上等玉石,制作几条蛇形玉带,速度要快!”
“遵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