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作为长辈,赠予你的孩子一些物品本无可厚非。但你为何要送给他如此贵重的礼物?”
“一尊高三尺的玉佛,洁白如雪,我们宫中乃至都罕见其踪。你是从何处得来此物?”
英布跪地,闻言微微张口,“那是在我的战中……”
“偷窃而来?”族长眯起双眼,“你是从何人那里盗取?”
“正是从秦梁帝那里!”英布语气坚定地回答。
族长收回了暖脚的姿势,坐直了身体,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哦,听你的解释,这个月你在云南的掠夺还不够繁忙吗!”
“照你的说法,这两个月你一直在云南参战,似乎并未太忙于充实自己的口袋!”
族长的话语尖锐至极,几乎要刺破空气。英布不敢回应,但他悄悄地抬起眼睛,投向坐在那里的太子刘盈。
“我正在与你说话,你盯着太子是什么意思?”族长怒声喝问,“你在等待他为你辩护吗?那就等到他登基为帝吧!”
此言一出,刘盈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陛下,臣岂敢!”英布立刻俯身,语气中带着惊慌,“我绝无此意!”他稍稍稳了稳语气,“这数月间,我在云南征战,确实许多财富。但这些都是源自当地酋长的贡献,以及从撤退的秦朝官员和皇帝手中没收的资产。”他继续解释,声音微微颤抖,“臣一直铭记陛下教诲,只为民众寻求财富……”
“在你旗下的士兵中,你是最不足道的!”族长用尖锐的嗓音打断英布,“别以为我不知情,战时你的士兵还算得上值两个,但到了掠夺之时,他们便的价值上涨到三个。”他的语气逐渐转冷,“你和蓝竹友这般人物,都这般不顾法纪,你以为我未曾听闻你们的喧嚣吗?”
“你现在已是汉朝的男爵,你的前途无可限量。你须尽快摒弃你那些陈腐、不堪的习惯!”族长继续说道,声音深沉而严肃,“别再让我听说你或你的手下涉足掠夺与抢劫。否则,你这是在试探我的耐心,还是对你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
“我岂敢!”英布再次跪下,头部重重地撞击着地面,一遍又一遍地誓言他绝无此意。
无论沛县的官员是谁,当他们见到族长时,就如同老鼠遭遇豹子般,即便他们什么都没做,双腿也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而且,族长的话语句句在理。
为何诉诸战争?为了财富与荣耀。况且,如果将军如同美酒般醇厚,他的部下又怎能侵占财富?依赖分散的骑兵薪水,甚至都不足以维持生活和娱乐的开支。因此,面对抢劫之时,不能心存仁慈。
然而,这类事宜只能含蓄地领会,而不宜直白地诉诸言辞。如今族长已提及此事,若他认真追究,那将是的一场灾难。
“我并非针对你,亦非不明白如何珍视骑兵与农民。”族长继续说道,声音深沉而庄重,“作为将领,你应展现出将领的风范。我大汉的骑兵,也应彰显家族骑兵的荣耀。若随意发动战争与掠夺,岂不是让人有机可乘,对我们指指点点?”
“而且,这样的行为岂能等闲视之?”族长怒吼道,“文人雅士得知此事后,必不会因你的功绩而宽恕。他们定会严词批判你。到那时,你将如何回应?我是否应当对你施以惩罚?”
“臣诚心接受陛下的教诲!”英布坦荡地说。
自大汉立国以来,已过去九个月。宫廷中的贵族势力庞大,但那些令人生厌的文人雅士总是紧盯着这些贵族。即便小事亦能被他们放大,犹如苍蝇围绕着一摊粪便。然而,他们从不吝啬地将几位杰出的部长拉下马,以彰显他们在军事上的无能。
“英布在处理事务上倒也还算得力!”太子刘盈在一旁开口解围。
“哼,若非他还对我有所用处,我岂会白费口舌在他身上!”族长不屑地冷哼。
刘盈微笑着对英布说:“你无需忧虑,太子这是为你着想。你应是了解他的性格,不是吗?他对待越是在意的人,态度就越严厉。而对于那些他不看重的人,他通常也懒得理会!”随后,他转向侍从喊道:“过来,有人!给永昌侯搬来一把椅子!”
族长的儿子们身上穿着各异的灰色和紫色领子,这番景象让英布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刻,英布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暂时的宽恕,他站起身来,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说:“感谢您,太子殿下!”紧接着,他迅速补充道:“我也感激陛下的大恩惠!”
“什么恩惠?”族长追问,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