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与敌对同时存在,糅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自我违背却又自我放纵的刺激感。
矛盾,又令人着迷。
陆熠俯身望着他,距离已经近得能从彼此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那双略有些冷感的凤眸中映出自己的脸,原来也是一件能让他心中的焦躁得到安抚的事啊,陆熠眸光越发幽深。
“所以我特来向殿下赔个罪,万望殿下原谅。”
那双凤眸上的长睫轻轻颤了颤,自下而上的望向他。
此刻陆熠终于嗅到了昨晚那让他即使正在发狂都无法忽视掉的冷冽淡香。
隐秘的,浅淡的,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感,却又同时若即若离般勾缠着他的焦渴。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处不可忽略的地方,他身上有股药香,隐隐有些熟悉,让大将军想到了某夜有些狼狈的回忆。
大将军眼神阴暗又危险,把头又埋下去寸许,鼻尖差一点点就要蹭在皇孙殿下的耳根上了。
那处距离他不过毫厘的圆润耳垂上,缀着一枚湛蓝色的耳钉,在白皙的皮肤上闪着光,衬得青年本就白的皮肤甚至几乎有种透明感。
南月国男子不穿耳孔,更不会戴耳饰。
反倒是北辽男子喜爱穿孔戴耳骨钉或者很有异域风情的耳坠。
大将军对这方面向来没有任何喜好和见解,但此时看到青年耳朵上这枚耳钉,却第一时间就感觉非常适合,不,是很惊艳。
从进屋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注意到了,甚至那一瞬间就很想像现在这般贴上去,含一下。
当然,直到现在真正贴近了,他也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轻轻的嗅了嗅,迷人的低音炮在陆时耳边流连,“殿下好香,但是殿下可否告知,为何本应在冷宫幽禁自省的你,身上却还沾着青楼楚馆陪客姑娘身上的味道呢?”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呢?还是威胁呢?
按律来说,被幽禁的皇室成员,确实是不允许随意踏出房门的。
他是在暗示自己触犯了南月律法,然后威胁自己吧是吧!
这一世的系统大宝贝儿有点野呢~~
陆时凤眸微敛,脸上的情绪喜怒难辨。
但落在一直高度集中注意着他的陆熠眼中,小病猫,不,小殿下就是不高兴了。
他只需要微微偏头,就能看到小殿下安安静静垂下的长睫,那睫毛长而浓密,这么微微垂着,就能在眼睑下方打上一层扇形的阴影,莫名的显出几分乖巧和委屈。
大将军从来都是个货真价实的铁血汉子,此刻终于明白内心一片柔软又痒得不行是何种体验。
“怎么?殿下是觉得臣在冤枉你,所以委屈了吗?”
他抬手,很轻的捏着他的下巴,迫他看向自己。
但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却没有预料中的水汽蒙蒙,只眉头蹙起了一些,神色语气还是淡淡的对自己说,“我听不懂将军在说什么。”
“像我这般无用之身,别说上青楼楚馆,连出一趟这小小的冷宫都很是吃力。
将军说是来赔罪?我现在怎么听这都是在兴师问罪。
只不过将军的借口找得不大好,这种话让最蠢笨的小太监听去了也只会发笑。”
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陆熠的手就在动,像是并未注意到自己在下意识拨弄着他的耳垂以及耳钉。
刚才只是弯着腰脑袋靠向他,现在已是连身体都在不自觉贴近,盯着他说话时开开合合的唇,还有那唇齿开合间若隐若现的粉红舌尖,陆熠有点自己都不自知的心猿意马。
但是当反应过来,听他用这种带着点自嘲的口吻说自己,陆熠心中不悦,手指便不由重了几分。
没曾想小殿下或许是太不经疼,也或许是此处敏|感,竟然被这一下激得轻呼一声一下子弹起来。
这一下,不但一头撞在了大将军额头上,也把他一直披在身上的披风给抖落,更是吓到了躲在被子里,躺他腿上腻歪的猫猫。
这一瞬间,陆熠看到了小殿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臂和胳膊,瞳孔一缩,一个极其模糊的画面跳入脑海。
他被散发着药香的温软躯体紧紧缠住,于是他发狠一挣,狂乱时没有理智,能接收声音,但是不会在脑海里形成印象,但此时他耳中仿佛清晰无比的回想起那一声骨头错位的咔嚓声。
是他弄的。
而与此同时,被吓到的猫猫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第一时间就朝陆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