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经济,法律也是要权衡的。
就像有些法律中,经济犯罪要达到很高的数额,才会判处五年或十年以上的刑罚。
杜逾白以为他是在与纪彻或者其他少爷们斗争,其实,他是在与这些人背后庞大的家族势力抗衡。
联盟发展至今,制度固化,圣德尔事实上就是一个缩小的政坛影像。
两人同样陷入了沉默,良久,身前响起杜逾白急促不稳的声音,“我以为……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叶浔,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叶浔厌倦地垂着眼皮,他已经想离开这个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地方,转身前,杜逾白似乎发现了他的回避,突然问,“是因为纪彻吗?”
叶浔没有说话,杜逾白只听见他很轻地吸了口气。
“因为纪彻,你模糊了你的立场对吗?叶浔,你不能因为自己过的平稳顺利,就害怕这种平稳被打破,你没感觉到吗,纪彻很恶劣,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转而同意我的要求,把邀请函给了我。”
“还有之前的论文,我听姜鸣轩说,你甚至为了纪彻连学业都不顾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有人、所有人都把他当作纪彻的附属品。
他的思维、意志、目的,在外人眼里,仿佛只围绕着一个名叫‘纪彻’的中心,没有人格,没有自由。
他就像一个写了‘为纪彻服务’的程序,任何事情到最后,都会莫名演变成‘为了纪彻’。
生病是为了纪彻,反对是为了纪彻,现在,就连他费尽心思,想要竭力争取到全a,离开学校的那一丝自由,都被扭转成为了纪彻。
叶浔彻底烦了这一切,他缓缓撩起眼皮,凌乱碎发下的眼睛乌沉一片,浓得透不进一丝光亮。
“你其实不必对我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语气冷淡,慢慢站直的身体背对着天光,线条被勾勒得晦暗。
很罕见地表情。
像是这样才是真正的他。
杜逾白呼吸一窒,听他说:“如果你是因为上次聚会我保持中立的事,而对我产生了误解,那你大可以直接去感谢纪彻。没有他的默许,我不会做出那个决定。”
“我对你去校庆的目的是什么不感兴趣,同样,纪彻喜欢谁、愿意带谁去校庆,我统统不感兴趣。”
“你们两个,”叶浔闭了下眼,说,“爱去哪去哪。”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落下,杜逾白脸上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所有表情管理的能力,只会呆呆地看着他,“我……”
他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
叶浔已经转身离开。
经过背后的楼梯时,叶浔感觉平台上站着几道人影。懒得抬头,他平静地就像什么都没发现。
让杜逾白应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