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对你的小宠物很感兴趣。”
纪彻没有说话,晦暗不明的光影从他脸上划过,分界线深冷而清晰。
法比安轻轻松了口气,以为他是默认,“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动你的人一下。阿彻,或许你不知道,现在学院有一个快六百人的讨论组,里面谈论你的声音……十分难听。”
至于有多难听——
法比安回忆了下,争风吃醋、绯闻男友、被分手之类的话语,对于一名心高气傲、家世显赫的继承人来讲,已经算得上诽谤和污蔑。
“我是想帮你创造机会,对待这些不听话的特优生,其实只要狠下心,吓一吓他们就好了。”
“怎么狠下心。”纪彻声音很轻,像是在求问。
法比安已经找回平日里的节奏,他放松了身体,以为身后两人会松开对他的束缚,然而荷官和操牌手无动于衷,掌心的力度甚至隐隐加重,骨头都被挤压得作痛。
法比安嘶了声,忍住没发脾气:“我记得你以前养的小宠物都挺乖的,领着去几趟宴会,回来后都会老老实实听你的话,这一个之所以这么不听话,肯定是那些宴会不够狠。”
纪彻似乎笑了下,深黑平静的目光望着他,道:“然后呢。”
“然后就像你曾经那样,”法比安说:“玩些小游戏,或者让他帮你跑腿,享受一些特权带来的便利,再不济,你还可以发动学
院的学生对付他,破坏宿舍、跟踪他、吓得他不能睡觉,几天下来,聪明人审时度势,不聪明的自投罗网,肯定都会乖乖听话。”
纪彻这点不能见光的爱好不是秘密。
家世上乘的学生们都知道他喜欢养蛊,或者抬高一些特优生的身份,与其他人分庭抗礼。他身边人的面孔从不重复。
叶浔,已经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人。
很奇怪的。
这一次路易也朝他看过来。
那双深绿色眼睛笑意不减,却莫名的幽冷。
法比安心跳的突突,奇妙的不安,他抓起酒杯,将里面的白兰地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直冲大脑,“我自罚一杯,阿彻,是我自作主张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继续。”
继续什么?
从他脸上看不出多余的神情,法比安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咬咬牙,继续要给他支招,纪彻忽然笑了下,晃动的光线从他脸上划过——
他眼睛幽黑,一片看不见底的浓稠。
那只修长的指尖敲了下酒杯,纪彻说:“让你继续喝。”
法比安僵住,荷官替他倒满威士忌,褐色酒液快要漫出杯口,威士忌可从来没有这种喝死人的喝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法比安问。
“不是很会猜吗?再猜猜看。”
“总不会是替你的小宠物出气吧?”法比安艰难地扯了扯唇。
他觉得荒谬。
区区一个小宠物……这类消耗品,纪彻厌弃地还少吗?
就算不是小宠物,一个连身份都没有、只能算是前·绯闻男友的特优生,值得纪彻来对付他吗?法比安家族和纪家可是有一笔大合作在身上!
纪彻盯着他,瞳孔漆黑幽深,他也慢慢笑了,一方牌桌寂静,四下僵冷,舞厅乐曲悠扬旋转,众人不敢去关注的高处,为首之人语气是不加掩饰的阴冷,“猜错了。”
“法比安,你的自作主张是该受点教训。”
法比安窒息道:“喂,纪彻,他不就是一个特优生——”
“嗯,”纪彻平静地打断他,“是又怎么了。”
“特优生……特优生本来就是学院底端,这是规矩……”
“其他人随便。”法比安大脑一片空白,听纪彻道:“他,我不允许。”
“……”
面无表情地走下台阶,身后不远处,法比安被左右两只手死死摁在椅子上,挣扎不得,紧接着两杯一模一样的酒杯摆于眼前,一杯威士忌、一杯白兰地。
酒液浮起浓郁刺鼻的香味。
两边的荷官、操盘手主动抓着他的后衣领,温声催促他尽快喝完,尽快恢复自由。忽略他们堪称粗暴的动作,法比安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从来高高在上光环加身,他还从未体验过如此憋屈的时刻!
“你们要把我关在这???你们疯了吗……纪彻?纪彻!!!”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