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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厅的乐曲仍在响起,底下众人却骤然没了声音,只剩毫无规律的旋转和刻意微笑。
权势就是这样冰冷而公平的工具。
今天就算法比安喝吐、喝晕,喝到住了院,他的家族也只会自认倒霉,甚至会在一个休息日,拎着法比安上门赔罪。
纪彻穿行过众人中心,浮动的各色香水令他头痛欲裂,他一身深冷的黑衣,脚步不停,目光沉沉地走向大门外。
繁华而纸醉金迷的场景让他莫名感到厌烦。
倦怠感无处安放。
只要能安静一点——
竭力压下心底各种暴戾的想法,他平静地想,安静一点就好。
他现在需要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阿彻!”
直到姜鸣轩喊住他:“纪彻!”
他看过去。
匆匆甩掉莱利两人的纠缠,姜鸣轩大步拿着手机跑过来,脸色焦急而愤怒,“——你的手机呢?!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刚才在找你!”
插入口袋的指节缓慢蜷起。
熟悉的暴戾再次袭上心头。
失重感覆盖在身上,纪彻眸色深黑,一丝情绪也无。
他语气格外平静地:“傅启泽,在哪?”
同一时刻。
实验楼一楼,楼梯拐角光线昏暗。
叶浔能听见沉闷的撞击声。
傅启泽揽着他的手被应修冷冷撕开,两个人随即在走廊上交起手来。
头有点晕,他很困、眼皮厌倦的垂着,无动于衷。
打斗声几乎成了白噪音,他烦躁地皱起眉。
傅启泽的目光从他安静地背影上收回,敏捷的侧身躲过应修堪称狠厉的一拳,傅启泽的眼神也凉了下来:“阿修,成年人的事你少管。”
应修还差四个月成年。
确实是只小狼。
年龄问题显然不会被他放在心上,他灰蓝色的眼睛毫无机质,歪了下头,似乎只有一个目标,“你对他下药了。”
傅启泽头发较长,黑耳钉被碎发掩盖。应修拳风凌厉,爆发力强悍而凶狠,长年累月地锻炼令他四肢爆发性十足。
傅启泽噙着一丝笑意,目光却低冷地盯着应修,“阿修,占有欲别那么强,他不是你的。用了一点安神香,让他今晚睡个好觉。”
“他让你滚。”应修还是平静道。
傅启泽:“今晚如果不是我来了,该滚的就是你了。”
叶浔的喜好不是秘密,平等讨厌学院所有人。
傅启泽可不会相信他会对应修产生恻隐之心——毕竟应修,也是给曾经给他带来大麻烦的对象。
走廊光影晃动,同样修长高大的两道身影在墙壁上交错又分开,画面像开了二倍速,抬肘挥拳踢腿,沉闷声响不绝如缕。
() 军靴质地颇硬,骤然将墙壁旁的垃圾桶踹翻,一时间哗啦啦的纸张、垃圾袋纷飞。
“哐当!”
两道人影都是一顿。
应修立刻看了眼不远处的叶浔。
叶浔靠着冰凉的墙壁,还在闭目休息。
傅启泽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掌利落无情地锁向他的脖颈,应修立刻格挡躲开——“为什么还不走?”
他问。
同样出了一身汗,傅启泽捋起额前一缕湿发,他身姿高挑修长,肌肉起伏流畅而利落,作为四人里较为风流的一个,傅启泽平静地甩了甩手,摸了下额角被应修拳风刮出来的淤青,冷嗤一声:“他这副样子,你让我怎么走。”
汗水浸湿了黑色背心,应修干脆脱掉外套,手掌虚虚提着领口,语气平直:“我会照顾他。”
“就你?”傅启泽也懒得再跟他打,四个人从小到大分不出胜负,对对方的出招早已习惯,打到最后只会是力气用尽,或者一方觉得无聊叫停,“他身上怎么弄的。”
“身上?”
“脖子、手腕还有脸,都是土。”傅启泽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应修回头看了眼叶浔。
他们相当有默契的打到侧门外,这是一个适合说话,又不会让叶浔看了心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