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大场面,但实际没个正经营生,偷钱为生。”宓凤娘回忆着张家人情形,“再兼上他们娘叫何翠兰的,是个出了名奸诈的,说不定前脚入赘,后脚就要三代还宗,回头慢慢把媳妇磋磨死好发财。”
何翠兰?
阮阿婶吓了一跳,这不就是那户人家的名字?
她手里的竹篮差点掉地上,又怕是同名同姓,特意问一句:“敢问您在哪里住啊?”
“炭场巷。”宓凤娘指点她。
阮阿婶这下彻底握不住竹篮了,胡乱应付了几句话就转身出去了,她要找自家夫君商量,找人好好打听下何翠兰的底细,要不然差点把女儿一生白白葬送。
沐浴完叶盏便觉得神清气爽,宓凤娘也哼着歌擦干了头发。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盏觉得全家人的肤色集体白了好几个色号。
洗完澡肚子也饿了,叶盏便提议去城里的酒楼好好吃一顿。
出了澡堂子往北走到南斜街便是汴京城最有名的乳酪张家,
这家店外面欢楼彩门做得很精致,只一条,不许茶饭量酒博士、闲汉这些人进去兜售生意。
金哥儿笑道:“往日里不许我和玉姐儿进去兜售生意,今日咱们偏要堂堂正正踏进他家宝地。”
被门外迎宾的伙计听见,当即点头哈腰:“这不是叶金哥嘛。”全然没有从前的轻慢。
又摆上笑脸:“您请进,上高座!”
在问清后面都是他家人之后,立
刻大声喊一声:“叶公子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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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一口气说完这许多,连大气都不带多喘一下。
他大声叫座,让叶家人上下脸面有光,金哥儿原先心头那些不快也荡然无存,扇子一展,春风得意走了进去。
叶盏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就是古代的服务业:
先前有几面之缘就能记住大哥姓名说明记性好、
能屈能伸立刻道歉说明心理素质过硬、
若无其事装作无事招呼需要厚脸皮、
而一口气报座需要强大的肺活量。
这几样缺一不可。
再看酒楼里小二进出有条不紊,熟客生客上门一概笑脸相迎,便深觉在古代要开酒楼,也不只是有厨艺就行。
这管理水平和服务也要跟上,甚至还要比现代苛刻好几倍。
落座点菜,小二又报了菜名,叶盏挥挥手:“你先下去,我们商量好了叫你。”
那小二应了一声,摆上了碗盘,又给诸人倒了茶水,才有力见得退了下去。
宓凤娘舍不得银钱,本来想点几碗最便宜的丝鸡面、插肉面、旋索粉几样面食,
可听着隔壁桌点单后小二在大声报:“甲六号桌赵老爷点了白切羊头肉、滴酥水晶鱼脍、旋炙猪皮肉、野鸭肉、蜜煎鹌鹑……”
一口气报了许久才停下来,还未安静下来又大声报:“甲六号桌赵老爷赏银三百文!”
所有小二都大喊:“谢赵老爷赏!”
那隔壁桌请客的赵老爷高高昂起头,在诸人面前很有面子的样子。
宓凤娘收回目光,便觉得只点面被大声报出来多丢人啊?
她飞快在心里盘算着……丝鸡面十文钱、插肉面八文钱、旋索粉五文钱。
原本想一人一碗丝鸡面,再点个旋索粉当菜,便只花七十五钱就好,
不如给叶大富和自己点旋索粉两份,给女儿们点鸡面,给儿子们点便宜的肉面,花五十六文,再点个最便宜的素菜旋切莴笋四文,一个甜品柿膏儿四文。
总管花六十四,既比第一种方案节约,又能有一长串菜名听上去有面子。
可她点完菜,叶盏又接过单子,一口气点了蜜饯雕花、郑家油饼、点羊头、葱泼兔、酥蜜食等拉拉杂杂一桌子。
唱单的店小二嗓音更洪亮几分。
宓凤娘一边昂头挺胸觉得大有面子,一边听得心痛。矛盾让她脸上表情一度有些痛苦。
等点了酒,好容易抓住一个点便开始跟店里讲价。
原来一贯等于多少银钱在民间各不相同。官陌是770文为一贯,民间说的“足陌”则是1000文。
到鱼肉菜行时720文算一贯,雇奴婢、买虫蚁则是6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