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
马学峰打起了哈欠,看着坐在小板凳上抄写族规的四矬子冷笑了几声,起身说道:“学真,走了,别在这里耗着了。”
“峰哥,这不妥吧。”马学真说道:“老爷子让咱们看着四矬子呢。”
“有什么可看的?腿脚都被链子锁着呢,还能跑了他不成?”马学峰瞥了四矬子一眼,警告道:“四矬子,你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敢四处乱跑,明天可就不是揍你一顿那么简单了。”
四矬子怒道:“你们俩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这是老爷子今天晚上叮嘱过的,你也听到了。”马学峰冷哼一声,“丢人现眼的事做了,就得接受惩罚。别觉得你是混不吝,咱家的人就都得怕你。实话告诉你,把我惹急眼,下次绝对不是揍你一顿那么简单了。学真,走。”
马学真担忧道:“峰哥,这小子要想不开吊死在祠堂里怎么办呀?”
“他要舍得死,他早就死了,绝对不会活到现在。”马学峰讥讽道:“亲妹子都敢卖的货色,哪里能舍得死呢,说不定还琢磨着一夜暴富呢。再说了,死了更好,咱村还少了个祸害,省的我们老马家现在这么被动。别愣着了,走了,找个地方喝两口,睡个好觉,明天还得过来呢。”
这倒是也有道理!
四矬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呢!
马学真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当即便甩开步子追了上去,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祠堂。
“妈了巴子的,等着老子能离开这里的时候,我特庅打断你们的狗腿,让你们跟我显摆。”四矬子看到两人走远,这才发起了狠,将手里的钢笔狠狠的丢在了桌上,又是咬牙切齿的一通咒骂,丝毫没有将‘祖宗牌位’和‘族规’放在眼里。
“狗儿的,弄个铁链子锁着我!”
“我特庅又没犯什么大错!”
“我可是老马家的根儿!马若仙一个赔钱货不卖了留着当劈柴烧吗?”
“马定祥这老不死的,亏着老子还喊你爷爷呢!”
四矬子扯着链子用力晃动了几下,便放弃了挣扎。
链子用拇指粗的钢筋制作而成,尽头砌在混凝土墩子里,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挣脱开的。
四矬子拖着沉重的铁链跑到角落里捡了一截儿烟屁,借着牌位前的蜡烛点燃,狠狠的吸了两口,又伸了个懒腰,便准备好好睡一觉。
两千遍族规一时半会也抄不完!
这里又管吃管住,省的出去找饭门儿了。
“狗儿的,还把老子的烟没收了,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瞧瞧咱们老马家这些混账东西办的这些混账事儿!”
“马学真和马学峰这俩该死的东西连长兄如父的道理都不知道!”
“马定祥也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还特庅当族长呢?”
“这不是老子造谣吧?族规里可是写的清清楚楚!”
“我是马若仙的亲哥,那就相当于她的半个爹,我让他嫁给牛赖子有毛病吗?”
“你们这群老不死的要是在天有灵,就给我把那些混蛋劈死,省的老子跟他们斗气!”
四矬子指着祖宗牌位就是一通狂奔,嗓门也越来越响:“娘皮的,还祠堂呢,都不知道给祖宗供奉点好烟好酒!你们等着我当了族长的!好吃好喝的天天给你们换一遍,让你们也尝尝那些没吃过的东西!你们吃过嘛呀,一群穷酸!还族规!是不是从……”
啪……
四矬子正骂的带劲时,耳边传来一声脆响,屋子里的灯光瞬间熄灭!
“涡槽!保险丝烧了?”四矬子下意识的就去拿手机,可手伸进兜里才发现也被马学峰拿走了。登时,便气急败坏的骂咧
道:“狗儿的,马学峰,你特庅不得好死!妈了巴子的,来人啊,停电了,赶紧给老子合闸,开灯。娘皮的,这地方阴森森的,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他越说越害怕,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飞快的观察着左右。
今天晚上是十五,月亮高挂,倒也有些光亮。
吱呀……
四矬子刚刚退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一声异响。
紧闭的大木门缓缓打开,几个身着白衣,漂浮在半空中的人缓缓走了进来。
“鬼呀……”
凄厉的叫声撕裂了黑夜,四矬子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这就完了?”叶中民摘下牛头面具。
“没死,吓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