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舅妈他们来八号院和司桐道别,昨天的事对表舅多少有些影响,他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
不过李欣一说起昨天得到的几个百万红包,他立刻红光满面,拍了下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行李箱。
“一会儿先找个银行把钱存了。”表舅兴致勃勃,“等回去跟那群老东西说我在婚礼上抢了几百万的红包,还见到了咱们的大领导,肯定吓死他们,哈哈……”
这时,郁寒深单手插兜从楼上下来。
表舅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缩了缩脑袋,垂落的手无意识地揪住裤腿,恭敬叫了声:“郁先生。”
郁寒深西装革履,从容地走到跟前,他语气温和地问:“早饭吃过了?”
李欣忙回答:“吃过了,管家知道我们要赶车,吩咐厨师早早准备好了早饭。”
郁寒深点点头,又问:“几点的高铁?”
李欣道:“八点半。”
郁寒深抬手看了眼腕表,价值连城的腕表旁边,是那串不值钱的红豆手串,看完时间放下手时,两颗红豆坠在他筋脉鼓胀的手背处荡了荡。
“时间有点赶,不过也来得及,我送你们去高铁站。”
司桐也想去送,只是话还没说出来,郁寒深先开腔:“吃完早饭回楼上再睡会儿,我去送就行。”
这会儿才六点多。
“学校那边晚点过去,我跟你们老师说过了,以后上午第一节课的重点放到第二节课讲,你赶去上第二节课就好。”郁寒深说这话的口吻很随意。
随意得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小事。
而这小事,寻常人别说去做,连想都不敢想。
“……”司桐之前没听他提过,觉得有些夸张,“不用这么麻烦吧,被同学知道不好。”
本来就搞很多特殊了。
郁寒深搂了下她的纤腰,没再说什么,但显然刚才的话是通知,而非商量。
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处处顺着她、迁就她,但实际上,强势的做派从未变过。
他转头对舅妈几个人道:“走吧。”
“我们打出租车去高铁站就行了。”舅妈不太想麻烦郁寒深。
更不想跟他多待,一面对他,就感觉手脚没地方放,难受得很。
郁寒深尽量笑得平易近人,“我不送,桐桐肯定亲自送,舅妈想让她怀着身子送你们?”
舅妈:“……”她当然不能让外甥女挺着肚子跑来跑去。
五月下旬的清晨,还是有些凉意。
司桐站在别墅入户门的廊檐下,看着迈巴赫平稳地驶出院门。
本想等车子看不见了再回去,迈巴赫却忽地又停了下来。
随即,一声鸣笛传来。
很短促的一声,司桐听懂了郁寒深的意思。
嘴边不禁弯起幸福的笑弧,没再逗留,转身回屋。
关上门的前一瞬,她回头,果然看见黑色迈巴赫重新动起来。
……
婚礼那天的豪华婚车队被人拍了视频放到网上,视频里拍到led广告屏上‘恭贺司桐和郁寒深结百年之好’的字样,
‘数学界神仙姐姐’和‘最壕婚车队’几个字在热搜挂了好几天,司桐又火了一把。
海大如今都知道她跟海城首富修成正果,课间来找她套近乎的人明显更多。
她坐私家车出入校园,保镖随行,别人投来的也不再是审视和揣度的目光,而是忌惮和羡慕。
这天上午第三节课结束,司桐从卫生间回来,看见秦思媛站在她上课教室的门口。
这节是大课,好几个班一起上课,偌大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秦思媛的神情有些拘谨:“找个地方说两句行吗?”
司桐的眉眼是一贯的清冷,语气淡淡:“我们没有借一步说话的交情。”
秦思媛看了看司桐身后的两个保镖,哪怕他们极力把自己伪装成普通学生,但气质还是和真的学生不同。
“我爸跟人合伙开了个模塑工厂,做一些汽车内外饰,煌盛集团牵头创立的海汽集团马上要上市第一款车,这个你知道吗?”
司桐不知道,但她没说话。
秦思媛殷切地看着她:“你能不能跟你老公说说,让我爸给海汽集团供应点产品?不要多,就供应防擦条或者门槛条都行,供应点什么不起眼的饰件就行……”
司桐注视着秦思媛显得有些功利的脸,她不认为秦思媛为了家里的生意来找她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