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那里,有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正准备朝里面搬运古董。
叶建设朝他们车里扫了一眼,不由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如果都是真品的话,那确实都是值得进入博物馆的藏品。
看到叶建设的反应,张文舒笑了起来,道:“我就说这些古董的价值很高吧,没有个靠谱的鉴定师来把关,我也是真的不肯放心啊。”
“虽然这段时间过得崎岖艰难了点,但你能来看这批古董,就绝对万无一失了。”
叶建设笑了笑,没说话,侧身让出了一条路,等着运送古董的人将东西都搬进屋子。
这不是他不肯帮忙,实在是因为这批古董里大多都是瓷器,一个不小心掉地上可就坏了。
这和玉不过手的规矩差不多,就算是看古玩,也要等着古玩一个个都放到了平整安全的地方之后再看。
东西都放好之后,叶建设这才上前去查看。
第一眼看过去,他的目光就被一个精致漂亮的紫砂壶吸引住了。
要说这一堆古董里,占据视野范围最大的当然不是紫砂壶,而是最中间那幅漂亮的字画。但这紫砂壶精致又漂亮,就
算是体积不大,也一瞬间就将叶建设的目光从字画上夺了过来。
这是一只精美的竹鼠紫砂壶,颜色一看就是个有年头的老紫砂壶,加上这个独特的形状和极好的品相,怎么看怎么珍贵。
他将这壶拿到手中细细查看,就发现此壶比肉眼看到要沉稳很多。高差不多九厘米左右,十二厘米上下的宽度,壶身分出三节,口的那一面有几节竹节,凸出来的竹筒便是嵌盖。
壶面之上,浅浮雕的竹叶更是精工细作,每一道线条都生动灵巧,拼凑到一起,更是好像这竹叶都有了生命。
这还不是这只竹鼠壶最绝的地方,最绝的是,在紫砂壶的壶盖上,盖钮和寻常的紫砂壶不同,是一只活灵活现的松鼠。松鼠伏在壶盖上,看动作好像是在觅食,可爱又灵动。
壶嘴与其他紫砂壶不同,是“之”字形状的,蜿蜒曲折这向后方生出一小节细细的竹枝,延伸出几片漂亮的竹叶来。
将壶倒扣过来,可以看到
叶建设越看越觉得喜欢。
“这是李宝珍的竹鼠壶,价值不菲,是真品。”
听到叶建设的话,张文舒就笑了,道:“看你刚刚
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个东西绝对不一般,不然可不能让你一度爱不释手了。不过,李宝珍是哪个?我怎么好像欸听说过他?”
叶建设对这个人的了解还是很深的,闻言笑着道:“李宝珍是民国时期一个擅长制作紫砂壶的大师,他的壶,有厚重朴实,圆润沉稳的特点,在壶底有一款“宝珍”方印作为标志。”
“1915年,他被宜兴利永陶器公司推荐出去,应了山西省长的邀请,前去山西平定县开办陶器厂,做了两年的技师,但后期省长职位调动,也就歇业停办了。”
“之后他又回了蜀山,重新制陶为生。”
“只可惜好景不长,很快抗日战争爆发,1940年11月,日军占领蜀山一带,他的壶也就没了销路,李宝珍一时穷困潦倒,大儿子又被日军抓去做了劳工,身心交瘁,又复发了多年的胃病,自此一病不起。”
“1941年2月23日,李宝珍因病去世,一代名手由此陨落。”
听完李宝珍的生平,张文舒也是唏嘘不已。
“若是没有那群倭寇,这样的一代名手,又怎么会早早的陨落啊。”
叶建设也点头道:“是啊,而且因为战争原因,他
留下来的紫砂壶少之又少,很多都在战争中被战火波及,毁于一旦。”
“像这只竹鼠壶这样,精美又品相绝佳的壶,真是少之又少。”
张文舒凑过去看那个壶,道:“确实精美,不过它叫竹鼠壶,是因为上面有竹叶,还有松鼠?”
“对。”
叶建设爱不释手的看着这只壶,要不是知道接下来鉴定为真品后,这壶就要进入博物馆作为藏品,他甚至都想直接开口说买下这个竹鼠壶了。
张文舒看得出他的喜爱,笑着道:“这一批是要进馆藏的,但以后要是有这种好的古董进来,我会记得先让你看一眼的,要是你喜欢,就先紧你收。”
“那我可要提前谢谢张哥了。”
说话间,叶建设将手上的紫砂壶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