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寡母,家里连个能说上话的男人都没有,被欺负是天经地义,只能怪她运气不好!”
五哥瞪着眼睛说:“我们给出赔偿,就等于当众认错,成为理亏的一方,主动给对方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就算是赔,也不能现在就赔,让其他人知道强拆过后能多拿一笔钱,还不得乌央乌央的冲上来当钉子户啊!”
“咱们原本就是为了杀鸡儆猴,绝不成变成偷鸡不成蚀把米。”
“管他拆对拆错,只要达到预期目的就可以了,看到一堆废墟,加上姓冯的女人住进医院,听说命都差点儿没了,那帮乡巴佬儿被吓的不轻吧?”
小弟连连点头:“那倒的确是!好几个想要当钉子户的家庭,这两天都主动签了合同。”
五哥笑的极为得意:“这不就结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接下来就是死不松嘴,不管谁找过来,一律不加理会,就是我们这边什么都不知道,跟我我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明白了吗?”
小弟再次点头:“明白了,我马上交代下去。”
他刚要转身离开,另一名小弟急匆匆的跑过来:“不好了五哥,凡是参与强拆的兄弟,全都被人揍了!”
“你说什么?!”
五哥猛的瞪大
眼睛:“不是让他们藏着不许露面的吗,是哪个王八蛋暴露了目标,老子打断他的腿!”
小弟解释说:“不是咱们的人露馅儿,而是被一伙人堵在老窝里,来了个瓮中捉鳖。”
“对方是有备而来,不光兄弟们被揍的很惨,就连那台挖掘机也给砸的稀巴烂。”
“这事儿咱们做的极为隐秘,就连很多兄弟都不知道,对方出手如此果断,显然是掌握了我们的所有行踪。”
五哥心里咯噔一下。
敌在暗,我在明。
自己这边的情况,对方做到了如指掌。
而对方的情况,自己却一无所知。
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人家想怎么剁就怎么剁,高兴怎么砍就怎么砍。
在这种不对等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吃亏的。
“走,过去看看!”五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片刻之后,五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房间,地上是一滩滩尚未干涸的血迹。
沙发上,床上。
十几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躺在上面,嘴里哼哼唧唧。
他们明明看到五哥走进来,却全都没有起身迎接。
要知道五哥是个很威严的人,小弟们畏他如虎,谁敢不敬,下场会很惨的。
平时见到五哥,都是大老远就迎上去了,点头哈腰客气至极。
现在不是他们胆子大了,不把五哥放在眼里,而是刚才那顿揍挨的太狠,浑身疼的不得了,根本就起不来。
哪怕心里一万个想要跟老大客气,也是有心无力。
最惨的那个家伙,正是当晚指挥一众人,对冯婉慧家进行强拆的那货。
他除了鼻青脸肿之外,两只手都裹上了厚厚的纱布。
尽管如此,还是有鲜血不断的渗出来。
“怎么会这样,谁干的?”五哥顿时怒火冲天。
这帮小弟,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跟着自己在省城那边,以能打和凶狠残暴著名。
一个人打三四个,根本不在话下。
他们这么多人,就算对方来十个,也不应该是他们的对手才是。
现在的结果,却是全军覆没。
手上缠纱布的那货见到五哥,很没出息的流下两行热泪:“老大你终于来了,要给我们做主啊!”
“那帮人不讲武德,冲进来直接就动手,兄弟们猝不及防,被揍的抬不起头来。”
五哥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这家伙的衣领,怒声喝问:“到底是谁,给我说重点!”
“一个女孩子!”那货脱口而出。
五哥瞪大眼睛:“什么?”
“一个长得很漂亮,扎着双马尾,画着烟熏妆,皮衣短裙大长
腿,渔网袜脚踩钉鞋,野性十足的美女!”那货急忙补充道。
作为一个九义的落网之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而言,在挨打之后,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条理清晰的表达方式,说出这么一长串儿的形容词,着实是为难他了。
“然后呢?”五哥再次瞪眼。
那货一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