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贵心里越是恐慌不安,口中越是骂个不停:“杏林堂的那帮混蛋,都是吃货吗?什么东西都拿去吃,简直是医界耻辱!好好的药不卖,偏去卖吃食,他们脑子里有病吗?”
“十万斤土茯苓做成吃的,八万斤陈皮也做成吃的,什么鬼东西都吃!这群该死的吃货!”
就因为这一帮吃货,将他的算盘全打乱了。
他谋划了那么久,不仅没有得到杏林堂,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完了完了,仙草堂要完了……”
正如罗贵所担心的那样,九制陈皮与陈皮梅的生意步上正轨之后,他的末日也到了。
衙门的衙役很快就带着丁清明交待的证据上门,将罗贵押入地牢。同时,药盟也对罗贵做出处罚,斥罗贵所做之事太过阴险,影响了整个药行的声誉,特严禁罗贵一家从事医药一行生意……
昨天的一阵大雨过后,第二天天气格外的清新,也格外的凉爽。
今天是广平侯的生辰,夏哲翰夫妇为表敬意,早早地就去了。
广平侯是朝中重臣,手握兵权,在京城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在京城各侯爵中,广平侯的影响力仅次于安西侯,是为数不多拥有重权的侯爷。
因此,今天来给广平侯贺寿的宾客络绎不绝,不仅各文武大臣亲自前往贺寿,连各王府以及众多郡王府等皇室宗亲也都送上了贺礼。
夏家人来到侯府时,侯府的客人还没到,门前停靠的马车也不多。
下了马车后,夏哲翰去了正院拜见广平侯,梅氏则带着夏静月和夏筱萱去后院拜见广平侯夫人。
因今日来侯府的客人极多,梅氏又另有打算,就没有把儿子带来,只带了两位小姐过来。
夏哲翰夫妇挑了这么早的时间过来,一则表示对广平侯府的尊敬,二则是想借着客人不多,多与侯爷夫妇攀些交情。
广平侯夫人坐在与前院相隔不远的堂厅中,会见今日前来祝寿的女宾。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锦衣,衣上用金线绣着福字图案,头上带着五凤金钗,面容端庄,半含笑意,显得既威仪又不失亲切。
梅氏在丫鬟的指引下,领着夏静月与夏筱萱走进堂厅,只抬头看了广平侯夫人一眼,便被广平侯夫人的威仪震慑得低下了头。逐恭敬上前行礼道:“梅氏给侯夫人请安。”
“这位是礼部侍郎的太太吧?起来吧。”
原本夏哲翰在正五品时就可以给妻子请封宜人的诰命,可诰命一般都是给原配正妻的。原配正妻都没有诰命,哪轮得到平妻?
因此刘氏还在的时候,夏哲翰干脆谁都不请了。
待到现在他升上正三品侍郎,朝中局势不稳,他又被郑国公给盯上,更不敢帮梅氏请封三品淑人了。一旦给梅氏请封,却不给原配亡妻追封,又是一桩把柄。
这使得梅氏身为正三品侍郎的妻子,却没有任何诰命,只能被人唤一声太太。
也正是这一声太太,使得梅氏在女眷交际中常被人暗中取笑。这也成了梅氏的一块心病,丈夫明明是正三品的官员,她在身份上,却连那些七、八品官员的妻子都不如。
同样的,梅氏存在着一股较劲的心理,不遗余力地帮着夏哲翰四处钻营,望夫成龙,哪天夫君升上一、二品的大官,她说不定可以破格得到夫人的称号。
在大靖,只有一品和二品的官员妻子才能被称为夫人,三品是淑人,四品是恭人,五品是宜人,六品是安人,七品以下是孺人。
广平侯夫人脸并无丝毫的取笑之色,反而语含亲近之意,“夏家太太这么早儿就过来了,可见有心了,来,坐我
梅氏连称不敢,只敢拣了离广平侯夫人隔了好几个位置的地方坐下。
广平侯夫人与梅氏客套完后,目光落在夏静月身上。
夏静月微垂着头,广平侯夫人看不清她的长相,但见那身段,那气质,果然非一般人可比。
想起侯爷曾让她多关注一下这位少女,广平侯夫人便笑道:“夏家太太的两位女儿出落得倒是非同一般,令人羡慕哪。”
对广平侯夫人的抬举,梅氏心中大喜,将夏筱萱往前一推,说道:“快去给侯夫人请安。”
夏筱萱既高兴又紧张地走到广平侯夫人面前,跪在锦团上,又是叩头又是说着喜庆的话。
广平侯夫人笑容不减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那一位,是你们夏家的大小姐吧?”
夏静月见广平侯已经点了名,只好走出来福了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