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幽在宫门前等了好一会儿,皇后还没有派人来说,她不免有些着急了,时不时往宫门内里瞧去。
这时候,穆王进宫请安,看到顾幽站在那里,大喝一声:“小贱人!可让本王逮着你了!”
顾幽大吃一惊:穆王怎么这么早就来请安了?平常不是下午才来吗?
见穆王带着十几个内侍,人多势众,顾幽也不躲闪,冷然地站在那里,好言相劝:“穆王殿下,你我并有仇怨,一切都是夏静月闹出来的,你应该去找她的麻烦,对付我算什么?反而让夏静月暗中得意了。”
穆王带人围住顾幽,骂道:“要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把事情捅到父皇那里,本王怎么会挨骂,还要减什么鬼的肥,谁知道那臭村姑想怎么整本王。本王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本王要受罪,就先让你遭一遍的罪!”
顾幽皱眉说:“那件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
穆王不耐烦地打断顾幽的话:“那也得先让本王出了一口恶气再说!本王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你这个长舌妇先告的状!”
没报当日伤了头的仇,穆王已经非常恼火了,偶尔撞见夏静月,看到她那满满恶意的眼神,还有向皇帝请旨的话,穆王感觉到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以前没有人给那臭村姑撑腰,她就敢揍他,如今有皇上与皇太后给她撑腰,还不知道怎么弄他呢。
既有旧怨无法报的郁闷,又有新仇不能报的气,综合种种,穆王将一切都迁怒到顾幽身上了。
“你想怎么样?”
穆王嘿嘿冷笑,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凡是得罪本王的,一律都要受到惩罚。本王虽然一般情况都是不讲理的人,但偶尔心情好了也可以讲讲理的,这样吧,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从轻发落。”
“怎么从轻发落?”顾幽对上穆王阴险的眼神,生起些惧意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顾幽不得其解。
穆王已掏出一把小刀,“就是将你的头发剃了,轻轻飘落到地上,就叫从轻发落。”
说罢,穆王肥大的手掌就来抓顾幽的头发,吓得顾幽落荒而逃,却又被一众侍卫堵住了前后左右。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头发都不能随便乱剪,何况是剃头?
顾幽脸色惨白,她若是被剃了头,还有面目可见人的吗?
头上一疼,发髻被穆王给抓住了,顾幽看到那刀光闪闪,骇得尖叫起来。
“王爷——”皇后宫中的女官出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跑出来制止。“不可如此!王爷,皇宫内苑,严禁动刀,否则奴婢就要去请皇上作主了!”
穆王只慢了一会儿,就被一群侍卫与宫女给拦住了。
在宫中动刀,罪名非同小可。穆王在宫中长大,当然没有蠢到家,他扬了扬手中的小刀,说:“本王哪有动刀?哪有?这是一把削果子的小刀,本王是拿它给父皇削果子的,什么动刀,这么个小刀就是你站着让本王捅也捅不死你。”
捅不死,但若是割头发绝对足够。
顾幽双腿一软,抓着那女官的手才没摔倒,她头丝散乱地披着,一双隐于发间的眼睛阴狠地盯着穆王。
可恶的穆王,还有那可恶的夏静月,最好别落在她顾幽手上!
万昭仪懒洋洋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如秋带着宫女上来给万昭仪梳洗,并回禀道:“娘娘,早上顾女官投了帖子要来求见。”
万昭仪漱了口后,问:“何事?”
如秋把宫门前的事告之万昭仪,“听说顾女官被吓哭了,皇后娘娘请她到长春宫去了。娘娘,您要见见顾女官吗?穆王殿下那儿,您得管管了,不然被皇上知道……”
万昭仪拿起黛笔,对着铜镜画着眉毛,习以为常说道:“皇上知道了再关他几个月呗。”
“顾女官求见估计是想求娘娘说说情。”
“本宫为何要替她说情?”万昭仪放下眉笔,站了起来,伸手让宫女穿衣过来,“不过是个喜欢打雁的人罢了。”
如秋不明白这意思。
万昭仪睡了饱饱的一觉,心情甚好,说道:“终日打雁,反被雁啄。有些人哪,那么喜欢把穆王当枪使,偶尔被枪伤着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不打雁,那雁啄你作什么?
啄瞎了眼才好呢。
顾幽在长春宫等着万昭仪召见,不想直到中午长春宫那边才来人说万昭仪身体不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