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眼见形势如此险恶,却并不如何慌乱,而是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不舍之色
一拍乾坤袋,数道光芒飞了出来,悬浮到了他的面前:一钟、一扇、一环、一箭,除却一件法衣,张凡压箱底的东西就全在这里了。
半年的准备,张凡倾家荡产,苦心孤诣之下,除补充了几支黑色箭矢外,还精心炼制了三件顶阶法器。
眼前的多情环、七禽扇就是其中之二。
多情环主控制,他依仗的术法灵诀,多是威力巨大但准备时间偏长,命中不易,于是便练就了这件专司束缚的顶阶法器来弥补。
七禽扇则是张凡受手中的两件灵器启发,既然暂时没有炼制灵器的能力,那不如用相似的原理练就件伪灵器出来,也聊胜于无。
于是,收集了七种妖禽最精华部位的羽毛,练就了这件一次性的攻击力能与灵器媲美的顶阶法器。之所以说是一次性,就是因为伪的毕竟是伪,比不得真正的灵器,七禽扇只是依靠复杂的禁制勉强引动羽毛中附带的神通,代价便是只有一击之力,一击之后,该种羽毛中的精华便会尽丧,成为废品。
把落日弓与黑色箭矢插到地上,手持多情环和七禽扇,头顶落魂钟,灵鳌盾环绕周身,一时间,张凡简直是武装到了牙齿。
天空中的云层忽然剧烈的翻动,风雷之声若隐若现;十丈之外,锯鳞蛇弓身扬首,目露凶光。形势,已然险到了极点。
情况越见危急,张凡反而更是冷静,只见他神色淡然地把多情环一抛,手朝蛇信都已经快舔到他脸上的锯鳞蛇一指,口中喝道:“去。”
多情环忽然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经高挂在妖蛇的头顶,然后骤然落下,化为一个巨大的银色环圈,悬停在锯鳞蛇身体的中段,遥遥地把它圈住。
妖蛇似乎感觉到了不安,尾巴一甩,整个身躯临空飞起。
身躯刚刚离地,便见一圈圈由灵气构成的圆环在它的身体上凭空浮现,仿佛被戴上了几万斤重的镣铐一般,锯鳞蛇陡然从空中跌落,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紧接着就像被贴了定身符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了。
蛇类的行动无非是靠扭动或是弓身,一圈圈的圆环锁上,顿时将它仅有的两种移动方式都给封死了,虽然敌人就在近前,它却不能前进一步。
锯鳞蛇拼死的挣扎着,灵气构成的圆环一次次地破碎又再次聚合,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这当然只是错觉,只要超过多情环的承受范围,所有的灵气圈自然会一瞬间破散再也无法重聚。若是在妖蛇全盛时,张凡还真不敢用多情环对付它,即便是现在,与其心血相连的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随着锯鳞蛇的挣扎愈见猛烈,多情环已经渐渐有些不堪重负了。
不过此时张凡已经无暇关注这边的情况了。
天空中,云层的翻滚骤然停滞,一只横亘天际,由风雷与云气汇聚的巨大翼翅正在形成。
扇动着变成十倍己身大小翼翅的云鹰,仿佛三岁小儿抡大锤一般,将风雷翅高高举起,眼见着就要砸落下来。
下方,张凡一直凝神遥望着,手中的七禽扇上现出七色虹彩,光华流转。
云鹰的身躯,在眼中慢慢变大,裹挟着天地之威,它原本灵活快捷的身躯也显得有些凝滞,不再那么不可捉摸。
“就是这个时候。”张凡眼中寒芒一闪,右手持着威势已经积聚到极点的七禽扇,猛然挥出。
七禽扇上一根火红色的孔雀尾羽忽然绚出夺目的光华,不过一瞬,随即光华散尽,蜕成暗淡的灰色。
同时,七禽扇的前方,火属灵气聚成了一朵火烧云,紧接着云气内陷,伴随着一声长鸣,一个庞然大物的孔雀虚影在半空中浮现。
凤凰展翅鸣五音,孔雀开屏映七彩。
虚影傲然地昂着头,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色彩的尾翼缓缓张开,虹彩流光中,一道红色的光芒闪现,化做了一根开天巨剑般的火羽,朝半空中的云鹰刷去。
受此一击,云鹰发出一声悲鸣,浑身被包裹在炽热的火球中,向着云层之外倒飞了出去。
凝聚到极点有如实质的风雷翅顿时失去了控制,只有小半仍然沿着原本的轨迹落下,其余的有如夏日雷霆,一声轰鸣,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那一小半的风雷,仿佛天罚雷劫般地劈落,张凡却恍若未见,只是皱着眉头,仰望云端。
一直悬在他头顶的落魂钟忽然模糊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钟形虚影便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刹那间电光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