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整个秦州危急存亡之际,他们自然不会为其殉死,远避海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听到此处,张凡的心中也有一些明悟。
先前从火灵之地中出来,陈顾接到的玉简之中,所讲的无非就是这一类事情,不过他讳莫如深,怕引起恐慌没有说出来而已。
通过他的手布下的那些任务。却是宗门在做最坏的打算。
诛灭所有心怀不轨者,灭掉一些痕迹,护送一些资源等等都是题中应有之意,怕是还有一批人等,专待事有不谐,就毁弃掉灵石矿等矿
焦土!
经此施为,整个秦州,必然变成一片焦土。
这是避免敌人利用秦州资源壮大自己的不得已手段。
想到这里,张凡不禁口中苦涩。黯然道:“富师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确实!”
富昌也随之神情一暗,点了点头。
他们毕竟都是宗门修士,若说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生于斯长于斯的秦州就要变成一片焦土,怎能不黯然神伤。
“还不止此!”
富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们法相宗的情况不太好。”
“嗯?”
张凡神色徒然郑重了起来。
“十日之前,外来者驱使着巨量的阴魂,包围法相寄。”
“激战,已然至今!”
“行么?”
张凡拍案而起,骇然道:“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话刚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十日之前,他还在火灵之地中,这几日。又多在秦州边界一带游走,而且无论是十处阴地爆发,还是法相宗被围,都被双方默契地掩盖着,不曾有一点消息传出。
便是外面的那些逃难的修士们。也不过是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出来的。而不是真有什么确凿的消息。
富昌这里则不同,身为此处的大掌柜,负责一处坊币的外事,怎么可能没有手段与宗门联络,他得到的消息,才是最准确的。
古往今来,前世今生,上位者处理这类事情的手段都是一般,掩盖再掩盖,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才有可能公布于众,而到了那时,事情往往已经不可挽回了。
张凡满脸的苦涩,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他并不是为了法相宗担心,一个宗门能传承数万年,岂会没有应急的手段,现在的情况,其实与其他人入佼并无太大的区别,最多也就是不知道对方的详细来历而已。
这样的事情,无数年来法相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自无轻易被打垮的可能。
真正让他心中恐惧的,却是法相宗山门下的坊市,城门失火,焉能不殃及池鱼?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哉?
个恐怖的可能,不可抑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爷爷…”
呻吟一般的语气,张凡的爷爷,此时正在坊市之中,无数人类修士驱使,万千阴魂围攻,他,
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张凡枯坐半晌,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张师弟?张师弟?”
“嗯?”
“富师兄何事?”
张凡一时失神,根本就没有听到富昌说了些什么。
“我是问,师弟怎么在这个时候到濒海坊市来。”
“我”
张凡语塞,总不能说是通过芝兰天女的提醒,还有在叔通洞府中察觉到的异常,他心中不安,想要先来通过富昌安排一下后路,随时准备带着爷爷远离是非之地吧?
不过,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张凡忽然长身暴起,转身将向着门外走去。
“爷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