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上了岸。
二人四目对视刘爚没有急于上前攀谈,反而是一路默默跟随着这个汉子回到村里,确认过其住处后便在村里开始打听起来。
此人名叫下得水,为人老实巴交,真名倒是没人叫,同村人只知他姓朱,苏州人。
早年间蒙古入侵兵荒马乱其父便举家逃难至此,迁居到四川凤阳这里。
这朱家家道贫寒,在这村子也只是做些农活,这下得水也是如此来的,为了生活下河捉鱼,据说他能潜水潜很久捉鱼,顾名下得水。
打听清楚后刘爚便在心中盘算起来怎么好好利用这下得水。
第二日。
刘爚早早便带了吃喝到水潭旁恭候下得水,那下得水一来刘爚便嬉笑着唤他过来好吃好喝招待着套话。
下得水虽心生警惕但面对这八百个心眼的刘爚倒是逐渐被套了话将这水潭下竟有一处似青牛一般形状的结穴抖了出去。
在他眼里那顶多只是一块形状神似青牛的水潭,就像这世间千千万万神态各异的琼山峻岭。
可接下来下得水便逐渐察觉到不多,一听他说那青牛般的水底这陌生人便苦苦哀求他下去再瞧仔细,万分不可有偏差,要这似青牛的水潭必须毫无偏差有角有口。
任凭下得水如何推脱解释,这陌生人还是几乎拜求着他下水,心里嘟囔着下得水也是因为吃了人手短想着举手之劳很快窜入水底。
五十丈的水潭对于寻常人来说那是不可触及,但对异于常人的下得水算得上轻车熟路,他如鱼入水潜入深谭,随着潜入到底,整个肋骨被压迫,睁着的双眼珠也凹陷出来,可依旧死死细细观摩着这无数次瞥过的水底。
来来回回确认过两只巨大的牛角,他憋着气缓缓来到牛口位置落下。
他第一次正视着这座水潭。
只是这一次,异变发生。
哞。
一声牛哞仿佛整座水潭活了过来,似是一只青牛缓缓张口,荡起的涟漪仿佛战鼓,他的脑海中刀兵相撞,锦旗飘扬,穿着龙袍祭天的男子缓缓睥睨看向他。
独属于天子的压迫让他的呼吸混乱,呛水之间他飞速上岸,脑海里再愚蠢也明白了这陌生人真正的身份。
咳咳咳。
见他抱着岸边呛水,顾不得他还在大口呼吸,刘爚连忙上前:“怎么样?”
“是青牛,就像……就像活过来了。”
“好好好。”刘爚乐的手舞足蹈,一边拿出大把中统元宝交钞,一边对下得水说道:“我给你些钱,你替我将我祖宗骨灰丢到牛口之中。”
“我不要。”下得水望着那一打能让自己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钞票婉拒道:“先生想来是风水师,这些钞票我便不要了,只请先生让我家祖宗一同埋入此风水宝地之中。”
自己再愚蠢也明白一个道理,有钱无根,只是一时荣华,很快便会没落,但能让自己先祖埋入那天子宝地之中,将来王侯将相世代受袭那才是千古流传。
“你休想!”刘爚跳起脚来。
此等风水宝地即便是对于地师来说也不敢随意沾染,那都是须龙虎山恩赐方能进入,他一个星斗小民竟也敢打这主意。
“那便另请高就。”
下得水一咬牙索性威胁道,他明白刘爚只要肯花时间金钱自然能另寻他人,他赌的只是刘爚害怕自己会趁他不注意捷足先得。
果然,随着他起身上岸自顾自离去,身后刘爚便在万分纠结。
他刘家自刘大海起便有个臭毛病,就是自私自利惯了。用他们自己的话,叫精明。
自家老祖宗刘大海是如此,后辈老祖宗中也多少骄傲自满才会落得一代不如一代的地步,到了他这也是如此。
他完完全全可以去找自己仆人做这些事,可那样一来随时可能被这下得水捷足先得。
他也可以通过传音符箓唤来老祖,但又担心老祖责怪他将这般福泽赐给别人。
一副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自始至终不敢做的太大方,担心的永远是别人得到的比自己多,所以权衡的利弊永远是宁可自己少吃不让他人多吃。
打定主意他连忙追上下得水:“你看这样吧,既是有你一份功劳那便也让你家老祖进去,只是你家老祖只能挂牛角。”
“这一点万分不可出差池,不然,你朱家随时恐有难。”
恩威并施的要挟也算是敲打了,下得水这老实人自然也是万分感谢,别说让他挂牛角,即便刘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