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将她往旁边一扯。
少女双眼微睁,裙摆翩跹。
几乎在那瞬间,刑水水感受到一只飞箭几乎穿透飘起来的衣裙,紧贴着后背划过。可以想象,要当时自己没有离开软榻会发生什么。
她惊出一身冷汗。
有病吧!原主孤家寡人,这肯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把握暗杀赫连生就暗杀自己是吧。
她指着身侧:“那边!”
赫连生长剑早就出鞘,割破层层布幔直飞向箭射来的地方,整个医馆都是布幔撕裂的刺啦——刺啦——还有学徒与大夫们惶恐的神情。
然后,刑水水看见最后一层布幔溅上了血花。
好快的反应速度!
她跟着赫连生跑过去,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被一把银剑钉在墙上,鲜血顺着剑身不断往下滴,刑水水鞋底都沾上他的血。黑衣人即便是全身抽搐着,也不忘桀桀地笑,好似没有痛觉的傀儡一般。
赫连生冷冷盯着他,“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不在世间之人。”
赫连生握着剑柄上抬,更多血液从黑衣人胸前的窟窿流出,医馆的人早就被吓得到处乱窜。少年勾唇冷笑:“给你资格在这花言巧语了吗?”
黑衣人:“无知小辈。”
刑水水在一旁叉着腰:“你为什么杀我,我就是一介孤女!从小没爹没娘的,谁也没招惹过!”
黑衣人鸟都不鸟她,只对赫连生道:“我家主人说……我们各退一步……你们回你们的灵山……我家主人就此收手……再继续查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真相压根就不是你们能接受的。”
赫连生道:“行。”
黑衣人都有些意外。
少年勾出一抹讽笑:“那就查下去——好让你这个装神弄鬼的主人早点去死。”
黑衣人剧烈挣扎,眼睛变成了灰色。这个人其实早就死了,只是被人下了傀儡术,和那时候的野猫一样。
刑水水看着他胸前鲜血淋漓的符咒沉思。
他这主人这么大言不惭的吗?还什么连灵山都无法接受的真相。
这么多年,灵山屹立不倒,除了妖王基本上不放在眼里,她就只听过一件能让灵山震怒的事:
灵山古老修真世家之一的上官家少主迎娶表妹。谁知万年老变态杜谛竹早看上他表妹的美貌,于新婚之夜斩杀新郎。表妹第二日醒来,才发现昨晚的枕边人是杜谛竹假扮的,怒上心头。
此事一禀报灵山,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表妹上官候月亲自带圣物浮灵镜去无相山围剿杜谛竹,谁料杜谛竹献祭千年修为用镜术抵挡,围剿失败。灵山整整破防了大半年。
她盯着黑衣人皮肤上的血符发呆了许久。
赫连生抽回剑,声音冷冷:“你认识?”
刑水水回神,躲到他身后嘟囔道:“这东西血淋淋的,一看就是你们修真人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认识?”
“我只是……我只是……”
刑水水吞了口唾沫:“吓傻了。”
少年盯了她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而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刑水水一哆嗦,习惯了他凶,突然笑起来怪毛骨悚然的。
来医馆打了个转就差点被暗杀了,刑水水一见到李观玉就开始哭诉,李观玉听后自然是又愤怒又心疼,李观行在一旁阴阳怪气:“哟,还差点被暗杀了,我看你这会不是挺活蹦乱跳的吗?”
刑水水可怜兮兮地把衣服上的破洞展开给李观玉看。
李观玉看了眼李观行,道:“你最近怎么越发刻薄。回山后自觉面壁三天。”
李观行瞪着眼,对刑水水做了个口型:死女人。
灵山世家本来就各有专长,关家擅术法,上官家擅毒,赫连家擅剑,李家擅傀儡术。黑衣人的尸体无人认领就一直停在官府。李观玉一亮灵山玉令,无人敢阻拦。
她仔细查看一番尸体上的咒符,面上竟多了一丝怒意:“世间竟有如此拙劣之人。”
李观行在一旁脸色难看地解释:“倘若是民间傀儡术自然有迹可循,但这背地里作恶的人居然敢模仿我们家的傀儡术!还模仿的这么拙劣,这个坤卦还画错了!”
刑水水摸着下巴道:“万一就是你们家的人呢?”
李观行反驳:“你血口喷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刑水水没说话,那就要问本人咯。
赫连生一向没什么耐心:“说重点。”
李观玉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