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派出了哨探没多久,得得得得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有定论了吗?”
史成琪慌得一批,他生怕传来涿县师大败被追杀的讯息。
身边的军官们和史成琪的心态相差无几,这么久才传来消息,他们已经给不知天高地厚的涿县师判了死刑
明明是个杂兵役,
明明就是杂役府兵,连正兵府兵都算不上,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以寡击众?
现在好了吧?
完蛋了吧?
活该了吧!
大部分人心里窃笑,但面上,还必须摆出一副焦虑的样子,同僚被打烂屁股的模样历历在目,没人想触指挥使的霉头。
“大胜!”
“我部大胜!”
“阵斩匈狗一千三!俘获七百!俘获战马无数!”
狂飙的马队在临近军寨的时候,疯狂的叫喊声就从骑兵中传了出来。
大胜?
阵斩一千三?
俘获七百?
俘获战马无数?
……
九月的边塞已经进入到了寒风冷冽的季节,短暂的秋季带来了一片的枯黄,又留下了生机萧瑟的大地。
秋季,匈狗肆虐的季节。
每年入秋以后,边州的人们总是提醒吊胆的等待着噩耗的传来,壮硕的汉子,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默默的遥望着村口,等待征兵的到来。
这是边州的宿命,祖辈如此,父辈如此,他们亦是如此。
他们的后代,也将面临这样的宿命或者,在某一次匈狗的入侵中,他们的生命被肆意的夺去,祖辈们流传下来的血脉断绝,这样便能终止这样不断轮回交替的宿命。
得得得得的
马蹄声狂乱的响起,静谧的小村里等待召唤的汉子,闻听到马蹄声后,肃然的站了起来,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的婆娘和半大的小子,闷声走到屋外:
“娘,传令的骑兵来了,儿子走了。”
屋内的老人听着儿子的告别,像多年前给丈夫说的一样:“早点回来,为娘等你过年。”
那一年,老妇人在风华正茂的年岁里,也这样给他的丈夫说,但那一年,她等到的只有同乡带来的噩耗甚至老妇都忘了,带来了噩耗的同乡,什么时候没有再回来过……
“孩他妈,照顾好母亲,看好家,等我回来。”汉子背起行囊,转身对恋恋不舍的妇人叮嘱,眷恋母亲的孩子看到父亲高大的身影向外走去,红着眼睛道:
“爹,早些回来咱们过年。”
“嗯,爹一定早些回来。”汉子笑着回应儿子的话,大步走出了破败的院子。
村口。
“奉杂兵编练之命,本村出青壮10人!家中独子者免役!无父兄在世者免役!家中顶梁者,免役!”年轻的骑兵传达着命令。
年迈的村长听着多年未曾听见限免之语,不由心中激荡国朝国力日下,匈狗越发横行后,传统中独子、无后等免兵役的特权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听过了!
纵然是出到村口集结的三十多位汉子,也为年轻骑兵传达的命令诧异往年五百口的村子,都是按照三十人的规模征召杂兵的,可今年,竟然只征召十人,而且还仁慈的给出了免役之说!
杂兵编练!
这一刻,这些汉子第一次知道,原来涿县现在的杂兵编练,竟然这般的仁慈。
十来个附和条件的人退出了待征召的队伍,但依然超额,见状,一名年长的中年汉子说道:
“年龄小的退出吧。”
杂兵苦,杂兵累,杂兵服役尽是血和累在这种情况下,本乡组队的杂兵,已经习惯了残酷的法则,让年长的顶在前面。
就如匈狗在寒冷的时候围成一团,让老人在最外面,妇人孩子在中间青壮在最里面一个道理,终究是为了血脉的传承。
年轻的骑兵看到最后留下的居然是十个看年龄都在三十五往上的叔叔辈后,不由瘪嘴。暗暗感叹还是营长太仁慈了,结果好意别人并没有心领啊,一群老家伙全给顶了出来。
“立即前往县城集结!另外,请村长做好准备,本次本县被征召兵员2500人,后续可能会征召民夫五千!”骑兵将第二个消息通报以后策马就走,只留下了发懵的村长以及一众汉子。
就在刚刚骑兵说本村征召十人的时候,无论村长还是这群待命的汉子,都在心中庆幸,照这样征召的数量来看,今年极有可能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