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要发给工作室,初步做一下建模。
欣赏了一下设计稿,温然把它们放回去,拿出周末要完成的试卷,在下笔之前,他打开手机,将顾昀迟的备注名改为‘一个不纯洁的alpha’,并发送消息:我到家了[微笑]
一个不纯洁的alpha:司机十分钟前就和我汇报了,没想到你从大门走回房间要这么久
温然:请少关注我的私生活,多关注我的作品[合十]
一个不纯洁的alpha:什么作品,《养猪指南》
温然: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跳跳]
刚退出界面,忽弹出一条陌生信息,温然点开,信息中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邮箱号以及密码。
第一反应是诈骗,温然盯着消息看了几秒,最后还是尝试着将它复制到该邮箱的官网,输入密码进行登录。
收件箱与发件箱皆是0条,唯有草稿箱显示‘1’,温然点进去,在里面发现了一条音频,时长仅一分多钟。
他无由地有些紧张,无法猜测录音内容到底会是什么。
轻轻点了一下播放键,音频应该是截取出来的一段,没有任何空白停顿,立即就传出声音。
十分熟悉的嗓音,几分钟前温然才从温睿的手机里听到过。
“我从把他领养回家后就让他当温然,当oga,温宁渊都觉得我疯了,为什么要把一个无辜的小孩弄成这样,又觉得我是因为伤心过度,所以一直没有拦着我。”
居然是在谈论这件事,温然无声屏息,一动不动地继续听下去。
“我当时不在乎,毕竟他原本就是作为工具才来到温家,我甚至对他有一些愧疚。但自从你告诉我真相,你知不知道,我恶心得快要吐了,我真宁愿你永远没有说。”
“这四年来的每分每秒,看见他的时候,我都恨不得他去死。”
“我竟然像个白痴一样,让那个私生子用着我儿子的名字,成为我的儿子,整整十年。”
砰砰!心跳重重撞击肋骨,温然手压着桌沿猝然起身,后膝抵在椅子上无意识地接连后退几步。嘎吱——木椅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断续的刺耳摩擦,盖过他喉咙里如刮锈般的惊惧抽气声。
明明怨恨厌恶至极,陈舒茴的声音却不尖锐愤怒,只是冷,像那年她看着书桌上的手绘图纸,说‘以后不要弄这些东西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
温然僵直矗立在几步之外,盯着桌面上的手机,呼吸哆嗦,喉咙急促发抖。
“结果现在你还要我继续忍,要我想办法让他听话,凭什么?你所谓的时机成熟到底是什么时候,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谨慎得太过分,还是你在故意折磨我?”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陈舒茴沉默片刻,道:“好,我知道了,晚上见面再说吧,九点,六号茶室。”
到此,短短的录音结束。
好几分钟,温然仿佛不会动了,呆站着,指尖深深陷进手心。
‘私生子’三个字是刺开真相的刀,而他站在正中央,前胸后背地被捅了个对穿。
他是李轻晚和温宁渊的私生子。
如果这是事实,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也许这就是事实。
很多个日日夜夜,温然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陈舒茴对他总是不喜欢、不满意。他以为是自己不够聪明、乖巧、识趣,于是努力变得更低眉顺眼言听计从,渴望能以此换来陈舒茴吝啬施舍的一点母爱,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温然原本已经不在意。
可原来在他摇尾乞怜的时候,陈舒茴看向他的每一眼,并不仅仅是冷漠轻视,更满盛着几欲作呕的恶心与怨毒的诅咒,因为他是丈夫和一个beta的私生子,如今正占着自己夭折的小儿子的身份、名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在温宁渊去世后,得知真相的陈舒茴态度骤变,马不停蹄地把他扔进研究所,开始了植入腺体计划,最后不顾高风险与后遗症,将他送上手术台。
除此之外,经年累月下贬低的话语,生活条件上的苛待,具体到被禁止的爱好、背光的小客卧、陈旧的衣物、卡顿的手机、无法独立拥有的电脑……一次次令他陷入难堪窘迫的处境——所有的一切,不是他做得不好,而是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错误,代表着婚姻一方的侮辱与背叛。
他曾经所渴求的、盼望的一点亲情,原来只是薄薄的一层外皮,剥开了,里面满含着的都是腐烂已久的仇恨和怨气。
陈舒茴是怀着一种报复性的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