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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银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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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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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告诉所有组员还要再学习,小组里的其他人就会斥责她说:“看在真主面上,连这事你都做不对!你不仅把自己搞糟了,把我们也搞糟了。”

有一些批评说我们的乡下客户都太顺从了,所以我们可以胁迫他们加入格莱珉。也许正是如此,我们把初始过程设计得如此富有挑战性。由小组与考试造成的压力,有助于确保只有那些真正有需要,而且对此十分严肃的人,才能够真的成为格莱珉的成员。那些日子还过得去的人们,通常会觉得那些麻烦不值得。即便认为值得去做,他们也通不过我们的测试,还是会被迫离开小组的。在我们的小额贷款规划中,我们只需要有勇气、有抱负的先行者。他们才是能够成功的人。

一旦全组都通过了考试,其中一位组员申请第一笔贷款的那一天终于来到了——在 80 年代,一笔贷款通常是 25 美元左右的规模。她是什么感觉?惊恐!她无法入睡,心里翻腾着对失败的恐惧,对未知之事的恐惧。在领取贷款的那天早上,她几乎想要放弃了。对她来说,25 美元实在是太重大的责任了。她将如何偿还呢?在她的大家庭里,从没有一个女人有过这么多钱。她的朋友们赶来帮她打消疑虑,她们说:“你看,咱们都得过这一关,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我们都在这儿支持你呢。不要怕,我们一定会和你站在一起。”

当她终于接过那 25 美元时,她浑身颤抖着。这笔钱在烧灼她的手指,泪水滚下她的面颊。她一生中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也没想象过手里能有这么多钱。她像抱着一只娇嫩的小鸟或兔子那样捧着这些钞票,直到有人劝她把钱放在安全的地方,以免被人偷走。

格莱珉的每一个贷款者几乎都是这样开始的。在她的一生中别人都在对她说,她不好,她只会给家庭带来不幸,他们无力承担她的嫁妆。她多次听母亲或父亲告诉她,本该将她流产,或是在出生时就弄死,或是饿死她。对于家庭来说,她只是又一张要吃饭的嘴,又一笔要付的嫁妆费。但是今天,平生第一次,一个机构信任了她,借给她一大笔钱。她发誓,她绝不会辜负这个机构,也不会辜负自己。她一定会奋斗,一定会还清每一分钱。

第五章 试验项目的诞生(2)

在早期,我们鼓励贷款者建立存款,以便在他们困难的时候取用,或是用于一些其他创收的机会。我们要求借贷者将每笔贷款的 5%存在一笔小组基金里。他们都理解这一策略,认为它与孟加拉“一把米”

( mushti chal)的习惯做法相似:家庭主妇每天攒一点儿米,日积月累就变成很大的积蓄。任何贷款者都可以从这笔小组基金中得到一笔无息贷款在格莱珉Ⅱ号规划中,个人存款取代了小组基金。,只需其他组员对其申请的数额与用途表示赞同,而且那笔贷款不能超过那笔基金总额的一半。在每年数以千计的案例中,小组基金为组员提供的贷款使人们免于季节性的营养不良,得以付医药费、学费,为受到自然灾害影响的营生重新提供资本,使人们能够节俭而体面地安葬亲人。

到 1998 年,所有小组基金的总额已超过一亿美元,超过了所有公司的净资产额——除去孟加拉屈指可数的几家公司以外。

如果有一个组员无法或是不愿偿付她的贷款的话,那么直至该偿付问题得到解决以前,她的小组在随后的几年里可能就没有资格申请更大额贷款了。这形成了一种强有力的激励,使贷款者们互相帮助解决问题,并且——甚至更为重要的是——预防问题的出现。小组也可以向它们“中心”里的其他一些小组求援。“中心”是一个村子里的八个小组组成的联盟,每周按时在约定的地点与银行的工作人员开会。

中心的负责人是由所有成员选出的组长,负责管理中心的事务,帮助解决任何单个小组无法独立解决的问题,并与银行指派到这个中心的工作人员密切协作。当一个成员在一次会议期间正式提出一项贷款申请时,银行工作人员通常会问那位组长和中心负责人,他们是否会支持这一贷款申请——就其数额与目的来说。

从一开始我们就决定,在中心会议上的所有业务实施都要公开。

这样做降低了腐败、管理不当和误解的风险,并使负责人与银行工作者直接对贷款者负责。通常,贷款者会让自己的孩子在上学以前参加这些会议,孩子们可以给他们念银行存折中的那些数字,以确保一切都正确无误。

我至今仍觉得,到格莱珉的村庄出席那些中心的会议实在令人激动。随着一年年过去,贷款者对管理他们自己的事务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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