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旁的树干上,他一手捂着胸口,看着上半个身子藏在黑暗中的某个池总,惊魂未定,“老板,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池非屿眉心微皱,耳边嗡嗡作响,谢景辞那一声叫得太响了。
谢景辞长吁一口气,掉线的智商终于回归,他心底暗道一声倒霉,踩个点都能碰见大老板。
对方的轮椅怕不是经过静音处理,一点声响都没有,让他毫无心理准备。
得想个办法先糊弄过去。
谢景辞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在散步。”
“夜里十点多散步?”
谢景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喜欢这种幽静的感觉。”
池非屿也没说信不信,目光扫过谢景辞的脸庞,对方前后的差距让人想忽视都难,奇怪的举动也令人深思,池非屿眸色微暗。
“推我回琼楼。”
谢景辞很想说一句,你的轮椅不是电动的吗?但他不敢,只好老老实实走到池非屿身后推轮椅,乖巧地问道。
“老板,你说的琼楼是哪栋?”
“朝你刚刚走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谢景辞哦了一声,总觉得老板好像话里有话。
想起第一次和陈管家见面,就是因为他差点走进不该去的地方,谢景辞心底嘀咕着,这老板怎么不仅有强迫症,领地意识还这么重,有钱人都这么多毛病吗?
谢景辞仗着光线暗,偷瞄池非屿,见对方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他胆子就更大了,不得不说老板是个大美人,长得真是赏心悦目。
“我脸上有东西?”
池非屿突然抬头,和谢景辞的目光撞个正着。
偷看被抓包,饶是谢景辞脸皮厚,这会儿也有点不好意思,“没东西,是老板你长得太好看、不对,帅气,我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好看,帅气,平易近人,你形容词倒是挺多。”
谢景辞表面笑嘻嘻,心底骂骂咧咧,怎么他第一次摸出来就碰上大boss了。
池非屿没有继续开口,谢景辞识相的闭嘴,有这么个插曲,他眼神也不敢乱瞟了。
没办法,老板跟个人形雷达似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发现。
谢景辞加快脚步,就想着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
他踏上树林间的小路,鹅软石铺的路稍微有些崎岖,轮椅咯噔咯噔响,这其中好像有夹杂了些不一样的声音。
谢景辞步伐渐缓,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池非屿垂下眼眸,鸦黑的睫毛遮挡住他眼底的神色,“你听见了什么?”
谢景辞握紧轮椅的把手,仔细去听,不确定地开口,“有点像小猫的叫声。”
池非屿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指向右边的树林,“那边传来的。”
谢景辞推着轮椅走近,猫叫声越发清晰,断断续续,虚弱极了,好像下一刻就会断气。
这会儿谢景辞完全忘记害怕,见前面的路轮椅没法走,他头也不回地开口,“老板,你在这等我。”
谢景辞三步并两步走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拨开树丛,他看见一个扭动的黑色塑料袋,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塑料袋扎口出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恶意满满的两个字:礼物。
这意味着什么,谢景辞比谁都清楚。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塑料袋,抱在怀里解开,看清里面的场景,谢景辞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不过四五个月的小猫一只眼睛紧闭着,另一只向外凸起,泛着不自然的血色与浑浊,它的四肢不自然的扭曲,肉垫被刺破,指甲也被拔了个干净。
原本软乎乎的肚子上开了一道口子,肠子从中流了出来,但它还活着,正痛苦的挣扎、苟延残喘着。
谢景辞深吸一口气,这时也顾不上细菌感染,他用手捂住小猫肚子上的伤口,减少血液的流失,快步赶回池非屿那边。
“老板!宠物医务室在哪边!?”
谢景辞跑到池非屿面前,将怀里的小猫给对方看,语速超快地开口,“它的情况很危险。”
池非屿神情十分平静,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在最东边,你跑过去要半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猫都该凉透了。
但离这近的医务室,里面的药基本不能给猫用,而且这个小家伙现在必须要输血。
谢景辞急得火急火燎,要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