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正香。
池非屿将人挪开,又往床边退了一点,再次闭上眼。
这次不出意外,是出意外了。
谢景辞翻了个身,腿往池非屿身上一横,感觉不得劲,还在蹭了个几下,找到舒服的位置,睡得四仰八叉。
池非屿额角青筋直跳,他拽住谢景辞快横到他脸上的脚,将人又摁回去,一直把对方推到墙边,他才重新躺回去。
可惜没安稳多久,谢景辞一个猛虎扑食,半个身子都压到他胸膛上,池非屿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黑着脸,望着呼呼大睡的某人,很想把对方拎起来打。
这叫睡觉安稳?就谢景辞这睡姿,睡一觉都能翻上一座山了。
池非屿拽过一旁的被子,将谢景辞裹起来,再把被子一角塞进去,看着谢景辞滚了几下都没挣扎开,他松了口气。
应该没问题了。
池非屿这会儿已经完全挪到床边,空出的位置都是他给谢景辞发挥的空间。
但谢景辞不领情,他都被裹成春卷了,还整出一个神龙摆尾,横扫大半个床,把枕头连带着池非屿一起踹了下去。
池非屿措不及防,真滚下去了,他扶着床边坐起来,周身环绕着睡眠被打断的低气压,他拿起地上的枕头,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妖魔鬼怪都没谢景辞杀伤力大。
池非屿眉心蹙在一起,再折腾下去,他也不用睡了。
他将枕头扔到谢景辞的床上,拿起被子,准备换个床睡,但这时谢景辞醒了。
对方被推开时没醒,被裹成粽子时也没醒,偏偏这时候醒了,池非屿有一瞬间怀疑谢景辞是在装睡。
谢景辞睁开眼,看见池非屿抱着被子准备远游,他大声控诉,“你答应我晚上不走的!”
池非屿:“……”
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问道:“你对自己的睡姿是不是有些误解?”
谢景辞眨眨眼,“没有啊,我每天醒来都和睡时一样。”
他说着想活动一下胳膊,这时才发现自己被被子裹起来了,谢景辞嘴里嘀咕着:“我就说怎么梦见鬼压床了,我挣扎半天都动不了,吓死我了。”
池非屿无话可说。
谢景辞从被子钻出来,拽住池非屿的被子,“快上来,你不许跑。”
池非屿罕见地体会到生无可恋的感觉,他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时不时就要抬手拦住谢景辞的攻击。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对方,民宿的床只有一米二宽,两个成年男人睡翻个身确实能碰到彼此,只是谢景辞这个接触面积稍微大了一点。
到了后半夜,池非屿实在受不了了,他捞过谢景辞,按在怀里,一手禁锢住对方两只手腕,左腿压在对方双腿上,给人按得死死的。
谢景辞试图再展宏图,但力气比不过池非屿,被迫安稳下来。
再加上大夏天的,池非屿体温低,像个天然的制冷器,靠着十分舒服,谢景辞还往后挪了点,睡颜都变得安恬不少。
池非屿终于睡着觉,但早上六七点,生物钟又把他叫醒。
整个晚上他睡着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池非屿坐起来是还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他看了眼罪魁祸首,没忍住戳了下对方的脑门。
下次他说什么都不可能让谢景辞爬上自己的床。
池非屿起床洗漱,收拾好之后他回到房内,发现谢景辞又换了个睡姿,正是对方入睡前的模样。
他嘴角微微抽搐,怪不得谢景辞会那么说,睡前睡醒姿势确实一样,就是这个中间过程,一套太极八章都打下来了。
而谢景辞没心没肺,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醒来神清气爽,就是肚子有点饿。
他从床上爬起来,看向池非屿,“咦,你今天怎么喝咖啡了?”
池非屿放下杯子,不是很想回答谢景辞的问题。
谢景辞没多想,抓了抓头发走向洗手间,嘴里嘟囔着,“我昨晚好像吃少了,现在好饿。”
“你是运动量太大。”
谢景辞啊了一声,没听懂,睡个觉怎么还扯上运动量了。他感觉今早的池非屿怪怪的,一副怨气很重的样子,难道昨晚又有人招惹池非屿了?
想起之前的热搜,谢景辞打开手机,发现那个词条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讨论的声音都没有了。
他皱起眉头,既然不是这事,那还能有什么事?
谢景辞百思…没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