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了?”
“这么说有点不礼貌。”谢景辞斟酌着用词,开口问道:“瑛瑛是不是有点自闭症的倾向?”
渝浅溪一愣,不确定地回答:“……没有吧。”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谢景辞蹙眉思索着,“她对自己的名字不敏感,注意力不集中,对常识也有缺乏,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带她做一次量表,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渝浅溪听谢景辞这么一说,感觉瑛瑛确实都对得上号,她以前只当瑛瑛是怕生,还没往这方面想过。
“行,我等会跟她爸爸说一声。”
谢景辞嗯了一声,转身握住把手,他想着和瑛瑛再接触一会儿看看,但推开门,看到的却是蜷缩在地的瑛瑛。
瑛瑛小脸通红,耳鳍紧贴在脑侧,窝在那小小一只,急促的呼吸声似是心脏不堪重负的呻吟。
渝浅溪立即打出一个号码,脱口而出瑛瑛又发病了,她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她大步上前,想抱起瑛瑛,但小腹一阵刺痛,她扶着桌子堪堪站稳。
“你没事吧?”
渝浅溪摇头,“你把瑛瑛抱到门口,很快会有人过来接她。”
谢景辞点头,他抱起瑛瑛,又看了一眼,才走出房间。
他心底想着,果然还是得让女主去做个检查,对方的样子跟怀孕也太接近了。
这个念头在谢景辞脑海中一闪而过,瑛瑛滚烫的体温拉回他的注意力,谢景辞抿着唇,焦急地等待。
邹家处理的速度很快,几乎在三分钟内,瑛瑛就被接走。
渝浅溪跟着一起过去,留谢景辞站在原地,他犹豫片刻,还是向几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谢景辞赶过去时,瑛瑛已经被带进另一处房间,他只能站在墙边的玻璃窗前,看着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人对瑛瑛进行急救。
瑛瑛此刻变成了鲛人的模样,痛苦的在床上打滚,她的鳞片很脆弱,如同薄纸一般,翻滚间数片鳞片折断,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她挣扎着要去抱珍珠,“珍珠救救我!”
医生立即用束缚带将瑛瑛绑在床上,抽出旁边的针剂缓缓推入瑛瑛体内。
谢景辞看着瑛瑛挣扎的力道渐缓,但对方眼底的痛苦却没有缓解半分,反倒因为不能动弹多了几分仿徨。
他不自觉蜷缩起手指,心也跟着揪了一下,谢景辞扭头问身旁的渝浅溪,“她不能用麻醉剂吗?”
渝浅溪摇头,“鲛人体质特殊,对于这类药物代谢很快,基本起不到作用,瑛瑛所有的药都是特制的,但效果有限。”
谢景辞哑然,他没想到池非屿口中的天生体弱居然会是这种情况,“她……这样多长时间了?”
“大概是两三岁的时候,她鲛人形态生长的速度跟不上人类的形态。”渝浅溪谈及这个,神色也有些黯淡,“是很少见的一种情况,目前能起效的治疗方法寥寥无几。”
那就还是有。
邹家的实力谢景辞已经亲眼目睹过,从对方在船上准备的这些设备来看,邹家对瑛瑛肯定十分重视,可即使这样,也无法治好瑛瑛吗?
谢景辞看向玻璃另一边,瑛瑛哭得泪流满面,令人于心不忍,她哽咽着似乎随时都会昏过去,谢景辞轻叹一声,除此之外,他好像也帮不上任何忙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内回响,谢景辞扭头就看见一个人影推开门冲进去,男人跪在瑛瑛的床边,神色焦急悲痛,恨不得以身代之。
谢景辞想起来这人是瑛瑛的爸爸。
邹启明小心翼翼地捧着瑛瑛的手,嘴唇颤抖着安抚,“乖……等会就没事了,你再忍忍。”
瑛瑛的哭声渐弱,也不知是疼痛减轻还是没力气了,她没看男人一眼,目光紧紧盯着旁边的珍珠。
医生判断瑛瑛不会再把自己弄伤,将她身上的束缚带解开。
瑛瑛甫一得到自由,就将珍珠紧紧地抱在怀里,抽噎着含糊不清地开口,“珍珠,我…好痛,我好难受……”
邹启明被晾在一旁,他望着瑛瑛有几分手足无措。
谢景辞觉得奇怪,瑛瑛和男人表现得也太过生疏了,完全不像是父女关系,甚至在瑛瑛心中珍珠才是她能依靠的那个。
这时被瑛瑛搂在怀里的珍珠挣脱出来,它大概是被勒得难受,怎么都不肯再被瑛瑛抱着。
瑛瑛看着跑到门口珍珠,眼神中充斥着绝望,她苍白无力地叫着珍珠的名字,瘦小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