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堆里根本找不出来的面容,他见谢景辞来了,嘴角咧开露出一个笑容,“你可算来了。”
他伸手摸向身后,望着谢景辞的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谢景辞心底嘟囔着,来了来了,二选一的剧情还是来了,只是选择的人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他。
他长叹一口气,还能选谁,扔女主下去,那不得一尸两命,只能稍稍牺牲一下池非屿了,正好池非屿下去也算脱离险境,一举两得。
谢景辞毫不犹豫地指向池非屿,大声道:“扔他!”
劫匪从背后拿刀的动作都顿住了,他不知所云地望着谢景辞。
扔什么玩意?
池非屿趁着绑架犯愣神的空挡,一脚踹在对方后心,夺过刀扔向远处,他未将对方放在眼里,不过是注意到绑匪身后带着砍刀,担心对方伤及无辜,才表现得处处受肘。
现在砍刀被扔,池非屿无所顾忌,他先是将渝浅溪甩向一旁,然后拧过绑架犯的手腕用力一折。
令人牙酸的喀嚓声响起,绑架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自知赤手空拳敌不过池非屿,快速抓住一旁的渝浅溪当人质。
池非屿皱眉,望向渝浅溪的目光变得不对劲,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他都要怀疑渝浅溪和绑架犯是一伙的了,刚刚那么好的机会,渝浅溪非但没有逃走,还又让绑架犯得逞。
被挟持住的渝浅溪面色狼狈,呼吸急促,她想走但双腿根本没有力气,小腹坠的痛感让每一下呼吸都宛如刀割一般。
她意识到自己成了池非屿的累赘,死咬着下唇,拼劲全身力气撞向绑架犯。
池非屿趁机攥住绑架犯的胳膊,反手将人摁在地上。
谢景辞快步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渝浅溪,说道:“你先坐着,我去找医生。”
渝浅溪的脸色实在太吓人了,双唇没有一丝血丝,两颊苍白如纸,虚汗还一个劲地往外冒,没晕过去感觉都是凭一口气吊着。
谢景辞刚起身,船身猛地开始摇晃,巨大的黑影遮挡住阳光,浪花一下子翻涌到甲板上。
不知名的巨形海鱼从水底冒出,它像是故事中的水怪,庞大的身躯,诡异的面容,都令人闻所未闻,它撞得轮船船身倾斜,海水四溅而开,剧烈的响声让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谢景辞呆愣地望着它,直到海水漫上来他才慌忙抓住栏杆,稳住前倾的身子,他另一只手还拽着渝浅溪,面对席卷而来的海浪只能将眼睛闭上。
海水呛入口鼻,酸胀的感觉让谢景辞止不住地呛咳,他甩甩脑袋,目光追寻池非屿的身影,他看见池非屿和绑架犯扭打在一起,两人离栏杆破损的地方不过一米,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谢景辞心中一紧,他将渝浅溪塞进门内,顾不得轮船还在摇晃,大步冲到池非屿那边。
这时轮船已经被鱼顶起,呈现一个坡度,谢景辞紧握栏杆,缓慢地挪过去,他蹲下身子,抓住池非屿的手腕,吃力地开口:“你松开那家伙,我拽你上来。”
池非屿眉心拧在一起,他曲起膝盖,重重地撞向绑架犯地腹部,直接将人踹入海中。
他回眸望向还在扑腾的巨鱼,微微眯起眼眸。
池塘洲还真是弄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出来,看来对方已经发现他的意图,企图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可惜已经晚了。
池非屿瞥向甲板后边,那里有道人影,对方似是发现他的视线,快步跑开,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池非屿还是看清对方的脸。
是邹怀生。
池非屿并不觉得意外,这些来自深海的巨兽看着骇人,实则都是瞎子,它们常年生活在不见光的深海中,眼睛早已褪化,能准确找到这艘船少不了船上人的助力。
邹家,有叛徒在。
不过别人的家事,他没有插手的兴趣。
池非屿反握住谢景辞的手,他将人拉入怀中,空着的手扶着栏杆站稳,他附在谢景辞耳畔,问道:“想跟我走吗?”
谢景辞都快被海水浇傻了,这会儿被池非屿护着才好受点,他抹了把脸,问道:“去哪?”
池非屿还没开口,巨兽又撞向船身,他们所站的这块甲板出现一道裂缝。
“看来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池非屿搂紧谢景辞,叮嘱道:“屏气。”
谢景辞下意识照做,紧接着失重感传来,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海面,脑子空了几秒才转过来。
池非屿跳海了,还带着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