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呢,上船。”
池非屿化作人鱼的模样,他浮在装着背包的船边,望着谢景辞。
谢景辞回过神,赶忙坐上船。
小船缓缓移动,飘离岸边一定距离后,速度逐渐加快,池非屿一手推着船,神色轻松。
普普通通的小船愣是给谢景辞坐出游艇的感觉,谢景辞哭笑不得,他这辈子也是坐上鱼车了。
太阳挂在空中,海风吹在脸上十分舒适,望着无垠的海面,谢景辞心底那点郁意陡然轻松许多。
他挪到船头,俯下身看着池非屿,眼底尽是认真之色,“我有事想跟你说,你相信我吗?”
池非屿减缓游速,他抬眸与谢景辞对视,开口道:“你说我便信。”
充满信任的语气让人心感踏实,谢景辞做了次深呼吸,说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嗯。”
谢景辞停顿,“……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有猜到一点。”池非屿神色平静,“你是在原本的那人被锦鲤咬之后来的,对吗?”
谢景辞眼睛瞪圆,“你怎么知道!?”
池非屿哂笑,“因为送你去医院的人是我。”
他不喜欢麻烦,但不至于看到有人倒在自己面前还无动于衷,他本想喊人来送谢景辞,却发现对方的异样。
即使是相同的样貌也会随气质的改变而变得截然不同,他不认为有人能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对谢景辞的来历,他早就有所预料。
谢景辞人都傻了,他以为最大的秘密,结果池非屿一开始就知道了,好家伙,原来他一开始就在裸奔。
这下谢景辞心底那点顾忌也没了,将穿书的事和剧情一股脑的说出来。
说完后,谢景辞紧张地盯着池非屿,强调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有些剧情和现在对不上,但这是我参与其中的结果。”
池非屿敛眸思索,“你是说渝浅溪最后失踪了?”
“嗯。”谢景辞交叠的手握紧,心底跟有醋打翻似的,到处都漫酸意,“我说那么多,你就问一个这个?”
谢景辞觉得自己这醋吃得不太适宜,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意味在,他别扭地撇过脸,“她就是失踪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
池非屿轻笑,某人闹小脾气不要太明显,他单手撑着船边,抬高视野与谢景辞平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鱼的出生率陡然降低,演变到现在,人鱼的数量不足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
“也因此人鱼族内部爆发了许多矛盾,如果渝浅溪真能与人类生下孩子,那就代表其他人鱼也有可能,如今迫在眉睫的难题也会变得稍缓。”
当然,也减少了他的麻烦。
池非屿早已将这一环列入计划之中,想到那些糟心的事,他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但很快就遮掩过去,他叮嘱道:“总之,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
谢景辞小声嘟囔着,“我又不傻。”
他被池非屿清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移开视线,这一移看出问题了。
谢景辞急忙出声,“船!船漏水了!”
池非屿望过去,只见边上的木板掉下去一块,它大概是没法承受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海水咕嘟咕嘟往里冒,眨眼间水就漫进来一半。
他立即托住谢景辞的腰,将人抱起。
谢景辞手忙脚乱地拿起背包,他刚收拾好,船就在他眼前沉下去。
小舟行驶不过一千米,卒。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谢景辞见池非屿脸黑了,心底为风宇洋点了一炷香,他敢打包票,池非屿绝对记下这事了。
谢景辞开口打破沉默,“我们离岸边还有多远?”
池非屿回答,“抛去晚上休息的时间,要两天。”
因为和邹家的合作,所以池非屿其实没那么多时间在外逗留,计划只差临门一脚,他必须回去主持大局,他有想过先自己先赶回去,让风宇洋两兄弟送谢景辞,但……他实在不放心。
不过抱着人没法全速游动,就算谢景辞能在水下呼吸,身体强度也远弱于人鱼。
池非屿眉心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虽然邹怀生养了个废物儿子,但他本人不是饭桶,更何况这次篓子是他儿子捅出来的,对方收拾烂摊子是理所应当。
左右不过两天时间,对既定的结局不会有太大影响。
谢景辞思索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