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病得很重,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公公颤抖着拨通了我的电话,声音沙哑而急切地说道:“儿媳啊,婆婆她……她怕是不行了,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一眼咱们的小孙女。”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揪,但随即,我咬咬牙,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行!”然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然而,刚放下电话,我的泪水便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尤其是当年分家时婆婆所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像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地刺进我的心里,刀刀见血,痛彻心扉。
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一个普通日子,公公突然打来电话,让我们夫妻俩找个时间抽空回老家一趟。那个星期天的清晨,天色刚刚破晓,老公就迫不及待地开着车带着我踏上了归家之路。他甚至还特意带上了心爱的鱼竿,嘱咐我带上几套换洗的衣物,满怀期待地对我说:“老婆,这次咱们可以多住一晚,我带你去河里钓钓鱼,顺便采摘些新鲜的鸡头米尝尝鲜。”一路上,我俩有说有笑,心情格外愉悦,老公更是归心似箭,将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
当车子缓缓停在家门口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听到动静,大伯哥赶忙从屋里飞奔出来迎接我们。大家嘻嘻哈哈地簇拥着走进屋内,可一进门,原本轻松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只见大舅和大伯神情肃穆、正襟危坐地端坐在客厅里,他们紧绷着脸,一言不发,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息。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揣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当看到大舅缓缓走来时,老公犹如触电一般,迅速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与大舅打起招呼来。而我呢,则也是笑容满面,亲切地说道:“哎呀呀!今儿个到底刮的是什么风啊?居然把大舅您和大伯一起给吹到咱家来了,这可真是太凑巧啦!”要知道,按照常理来说,眼下正值播种麦子的时节,虽说那大片的田地已经忙碌完毕,但小块儿的农田仍需精心耕种,那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更是得好好整理一番。因此,这会儿着实不像是走亲访友的好时候呐。
只见大舅略显尴尬地嘿嘿一笑,那双长满老茧、粗糙无比的大手不自觉地交叉在一起,轻轻地搓动着,却并未直接回应我的话语。就在这时,公公连忙开口解释道:“今天之所以把你大舅还有你大伯叫过来,确实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这么多年以来,你跟二超一直都没在家里常住,所以咱们这家也就一直没分。你妈呀,身体向来就不太好,整天病恹恹的,谁晓得她今晚上脱了鞋爬上床之后,明天早上还能不能再穿上哟。再说我自己吧,最近这段日子也觉得大不如前了,老是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脑子似乎都变得迟钝起来。所以我寻思着,趁我跟你妈现在都还健在,赶紧把家里的这些事务都妥善处理妥当。毕竟嘛,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免得等哪天我俩撒手人寰了,你们兄弟二人为此闹得不可开交......”
我面带微笑地说道:“爸呀,您瞧瞧咱这个家,有什么值得大张旗鼓去分的嘛?不过就是那几亩贫瘠的田地,还有几处普通的房子罢了。我跟大哥两家的人口数量也相差无几,等到您们二老百年归老之后,这房子该是谁的自然还是谁的,至于那些责任田嘛,一家一半分配也是非常公平合理的啊!何必要如此劳师动众,特地将大伯和大舅都请来呢?我说的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情况,按照这样来划分,咱们每个人都不会吃亏的啦。”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公终于开腔了,只见他缓缓说道:“孩子啊,实际上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趁现在我脑袋还算清醒,赶紧帮你们兄弟两个把这些事情梳理得明明白白的,以免将来留下什么隐患或者麻烦事。”公公话音刚落,便扭过头先是望了望坐在一旁的大舅,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大伯,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娘亲有舅,爹亲有叔’,你们二位可是咱家的公亲呐。今天之所以要请你们过来参与分家这件事儿,主要就是希望能让你们充当一下证人,帮忙把相关的手续写好,然后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签个字、按手印。这样一来,日后万一要是出现了什么争执或者纠纷,咱们也好拿这白纸黑字出来说事,免得口说无凭。”听到这里,始终一言不发的老公突然插话道:“哎呀,哪会有那么多可以扯皮的地方哟!反正你们两位老人家又没啥庞大的家业留给我们,无非就是像那根剔火棍一样,从中间一分为二,我俩兄弟每人各拿一段就得了呗!”
大哥和大嫂自始至终都缄默不语,他们正襟危坐于那里,脸上呈现出一种成竹在胸的神态。就在此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大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