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里的空气被吸干，胸口被压着抑制心脏的搏动。温伯雪觉得自己像快要缺氧的鱼，挣扎着想蹦回水里，却越蹦越远，体内的氧气在不断流失，求生的意志越顽强身体越慌乱，离水源越来越远。眼前的场景模糊变形，温伯雪快要晕过去，可是她分明在黑暗中看见了一双带着泪光的亮晶晶的眸子。
&esp;&esp;唇上的触感消失，空气猛地吸入鼻腔，她活了过来。刚才的一切像幻觉，像做梦，那双眸子也不在。
&esp;&esp;“快死了吗？”
&esp;&esp;话语冷冰冰的，格外呛人。
&esp;&esp;温伯雪缓过劲来要摸索着开灯，手在空中被按住，躲了躲，怎么也躲不开，干脆放弃，就让那只冰凉的手按在手背上。
&esp;&esp;“要是知道今晚会这样就不应该来看你。”
&esp;&esp;温伯雪有些不高兴，自己这么晚过来，一路上被吓得不行，他还质问她？
&esp;&esp;手背上的力道紧了紧，攥得有些疼。
&esp;&esp;“是啊，老师应该在自己的房子里过自己的生活，干嘛看我这个被放鸽子冻到生病的的倒霉蛋？老师，你说我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容易的就相信了别人的承诺？”
&esp;&esp;泠仲月的语气里满是憋屈和不满。温伯雪又想起刚才见到的带着泪光的眸子，是他的眼泪吧？
&esp;&esp;心软了下来，是她对不住他，在那么冷的天里爽约还忘记和他说一声，害得人生病住院。
&esp;&esp;“是我不好，我应该和你说一声的，对不起。”温伯雪翻过手，握住他的手。那只手一愣，连带着泠仲月的身形似乎都愣了一下。
&esp;&esp;再开口，语气都不知不觉缓和，泠仲月说：“唉，我肯定要原谅老师的，毕竟老师有自己的生活，干嘛为了可有可无的我而打乱自己呢？老师是因为什么被绊住不来的？”
&esp;&esp;他还在生气，温伯雪叹了口气想把手抽回来，泠仲月却悄悄发力再次攥住她的手。
&esp;&esp;“不要这样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可有可无的。我……确实有自己的事……”温伯雪声音越来越小，她又想起了妈妈和小姨，脑海里纷乱起来。
&esp;&esp;一听见她的话，泠仲月心里酸溜溜的，他倏地收回自己的手，“也是，大周末的应该和丈夫和和美美出去约会才对。”
&esp;&esp;这都什么跟什么，温伯雪坐正，道：“我的丈夫不在国内，我们见不了面的。”
&esp;&esp;“哦？”泠仲月装作好奇，“他没有回来见你嘛？老师这么好看，他怎么舍得出国。”如果他是老师的丈夫，肯定舍不得这么漂亮的妻子独自出国工作的。
&esp;&esp;这话戳到温伯雪的痛点，她不太想和他谈论丈夫，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她就想到自己出轨的行为。
&esp;&esp;“不要谈论这个了，你的病怎么样？”
&esp;&esp;泠仲月转过身，留给她一个背影，宽松的病号服露出半截脊背和脖颈，细腻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独特的白光。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披散在枕头上，弯弯绕绕，温伯雪忍不住伸手，用手指勾他的头发。
&esp;&esp;“我没有赴约是因为我自己家里的事情，不是因为丈夫，”温伯雪终于说了出来，“我的妈妈和小姨来看我了。”所以才不得已爽约。
&esp;&esp;泠仲月闭着眼静静地听，在听到家人的称谓时睁开了眼。老师的家人来了，不是因为那个讨厌的男人才不来见他。
&esp;&esp;他转过身，往老师的方向靠了靠，握住老师的手指，和她一起勾着头发玩。
&esp;&esp;泠仲月故意开着窗户好让自己变得冰凉，但是老师一来，温暖就来了，连手指尖都变得热乎乎。
&esp;&esp;“那老师肯定和家人过了很愉快的周末吧？即使没有我，老师也玩得很开心吧？”
&esp;&esp;泠仲月的话天真到有些残忍，温伯雪忍不住皱眉，但一想到他在看她，立刻把眉舒展开，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老师和家人过了周末，那是不是应该再和我过一个？”
&esp;&esp;他牵起